只不過自姜葉清出嫁,兩人來往便不如閨中時密切。
“褚伯伯怎麼回絕的?”
姜葉清把褚婉琴最喜歡的荷葉糕推過去,她也不客氣,咬了一大口,嘴角還殘留著一點糕點殘渣,眼睛眯成一道彎的反問,“怎麼?你就如此確定,我爹爹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同意了這門事?畢竟,敬平侯對外還是你的夫君呢。”
“褚伯伯的脾氣秉性,我是瞭解的。”
“縱然與我親近,想要拜在他的門下,也是要親眼看了,知道資質才會點頭。”姜葉清抿著清茶,輕聲細語的說:“況且,我與楚澤藺不睦的事情,眼下整座京城都知道了。褚伯伯怎會不曉得?想來是給了楚澤藺不少難堪,替我出氣呢。”
褚婉琴笑著點頭,“不愧是你。”
“想當年,爹爹便說你是他教過最聰明的弟子。若是男子,成就必定比你爹爹還要高。”褚婉琴不喜所謂女子該在家中相夫教子的那套,話便就此打住,“說來敬平侯也是蠢的,抬著兩箱金銀登門,說若是我爹爹肯收了你膝下的孩子做弟子,這便算是酬勞。”
“爹最討厭世俗之物,當即就回絕了。”
“可楚澤藺死皮賴臉的留在府裡,說什麼看在你的顏面上,那孩子畢竟是你的,往後若是有出息,你的臉面上也有光。”褚婉琴眸光微閃,偷偷看著姜葉清,想著會否從她的身上看出一點難過,姜葉清卻像是無事發生般,唇角甚至揚起笑容,“老師是如何回的?”
褚婉琴見她確實無事,才繼續向下說。
“爹當即就問,你是何時十月懷胎的,他怎不知道?這孩子何時開了祠堂,入了族譜?倒是也不知道。如此無名無分的野孩子,也勞煩侯爺親自登門請師,可見侯爺心善,日後在朝堂上,定然要把事情好好跟陛下說一說,叫陛下給他寫副字,掛在家中。”
“千秋萬世,傳頌下去。”
褚婉琴說罷,倆人便捂著肚子笑起來。
當時大儒罵人不帶半點髒字,姜葉清都能夠想象到,楚澤藺那時的臉色必定難看如鍋底灰般,半個字都說不出,漲紅臉的吩咐人抬著箱子離開褚府。
“爹爹既然拒絕了這門事,京城裡的人,想來都不會給楚澤藺好臉色,這閉門羹,他勢必是吃了的。可朝堂上,也是有著一些文臣,看著到手邊的財會動心,你院子裡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真的要養在膝下?嫡子的身份尊貴,你要為自己想想。”
褚婉琴許久不登門。
她當年便覺得楚澤藺並非良配,姜葉清出嫁前,她也曾經試圖勸過幾次,可是無果。姐妹倆為此還險些鬧掰,以至於褚婉琴近段時日不肯見她,也不願再浪費口舌。
今日實在是事情嚴重,她不得不再冒著爭吵的風險,再來一次。
“清清,你是真的想要把後半輩子都扔在侯府裡嗎?這敬平侯府……可不算是好的歸宿。你需要想明白,這每一步該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