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來了？”
錢掌櫃結結巴巴的說著，“這……裡面。”
“我對您的私事沒有什麼興趣。”
姜葉清抬手攔住他要解釋的話，世間男子多半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別說是對外裝作深情款款的書生公子，就算是公主的駙馬，也會在吃酒的時候對青樓花魁動手動腳。這府邸裡的三妻四妾還不夠，外面也要養著外室，恨不得還要把銀兩給青樓裡的頭牌姑娘。
這些腌臢齷齪的事情，事不關己，姜葉清也懶得去細問。
“最近鋪面的生意如何？我前段時間收到的賬本，盈利卻是比上半年要少了許多。”姜葉清語氣淡漠，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審視。錢掌櫃心裡一抖，也忙找補的說：“夫人有所不知，京城近年也新開了不少的首飾鋪子，他們的東西也都不錯。”
“貨比三家，咱們的生意自然就難做了些。”
“但盈利依然能夠算得上是京城首飾鋪子裡的前幾位，夫人請放心。”
錢掌櫃是姜家多年的老人，姜本崢一心都在學術和朝堂上，姜夫人從孃家帶來的這些資產和鋪面多半都是交給他在打理。若是說起來，姜葉清對錢掌櫃是有百個放心的。
可那日雲君赫的話，讓她現在也多了幾分狐疑。
她扭頭看著簾幔後頭，若是仔細分辨，還能夠感覺到那女子隱隱的呼吸聲。錢掌櫃有家室，家中的夫人賢良淑德，把婆母和公公照顧的極好。姜葉清思慮至此，看著錢掌櫃的眼神也變換了幾分，“那就勞煩您再多用心。”
“這賬本，每月都送一份到我的蒼暉苑。”
“是。”
錢掌櫃點點頭，恭送著姜葉清離開，眼眸微閃，眼底情緒複雜。
姜葉清坐在馬車裡，手腕輕輕轉動，珠串晃動碰撞，她眸光頓了頓，看向霜衣問，“你的嗅覺很準，在鋪面裡，可聞到什麼不尋常的味道？”霜衣當時跟她離得很近。
“主子，鋪面裡的脂粉味道很重，但錢掌櫃的身上的確有個味道好似奇怪。”
姜葉清抬眸，示意她繼續說。
霜衣認真回憶，“他身上有著一股很甜膩特別的果香，不似普通婦人慣用的薰香和脂粉味道，更像是日日食用某種果子，長此以往身上染了的。這種果香很特別，我在京城裡也不常聞到，上次聞見類似的，還是……”
“在哪兒？”
姜葉清看霜衣的話頓住，身體微微前傾的問。
霜衣不敢確定，猶豫著回答：“在老侯爺的屋子裡，三姨娘的身上似乎有這種果香。”
“三姨娘？”
姜葉清喃喃的在唇邊低語著，闔著眼眸，回憶著簾幔內的那道背影，直到記憶中閃過她耳邊的那串翡翠耳串，“會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