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元寶點頭稱是的即刻去辦。
楚澤藺整整官袍,隨手摘掉書案上蘭花的爛葉,扔到旁側的地上,眼看著還不順心,抄起鐵剪,順著蘭花的根部直接剪掉。“不聽話的礙眼東西,早點兒收拾掉才是對的。”
他用帕子擦了擦手,哪裡還看得出往日的窩囊樣子。
蒼暉苑,楚炎陵和楚祁正從姜家學堂回來,給姜葉清請安。兩個男孩乖巧的站在她面前,講述著今日聽褚廉所教授的課程,“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回去歇著吧。”姜葉清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在跟前站著。
等兩個孩子離開,姜葉清才扭頭看向朝露,“學堂情況如何?”
“炎陵的基礎不好,太傅所說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消化理解,但他勝在聰慧。太傅對他也有讚歎之意,說是好苗子。”朝露斜暱著外面晃悠的楚祁正,“至於府裡的那位,仗著自己從前有幾分學識,就跟太傅對著做,太傅說他心焦氣躁,讓他抄書。”
“他回來卻只是叫僕從替他寫,一個字都沒有寫。”
“怕是明日太傅就能看出來,估計還會責罰。”朝露搖頭,“主子替他們攀上如此好的門路,竟然還如此枉費。要知道京城裡多少人都巴不得能夠進姜家的書堂呢。可見院子裡的那位也不是一心想要真的學東西,不過是想要出去有個身份罷了。”
朝露話多的說著,姜葉清只是靜靜地聽著,“隨他去。”
“褚伯伯見過的學子不出幾千,也有幾百。面對頑劣的該如何管教,他自有分寸。況且楚祁正若是真的撐不住,也省得我出手。”姜葉清眯起眸子,只看著隔壁亮起來的燭火,“霜衣,炎陵那邊在做什麼?”
霜衣端著兩碗果羹進門,回頭瞥著偏院的方向。
“夜裡的晚膳都沒有用,說是太傅教的東西還有些不懂,埋頭寫了好一陣子。我路過的時候瞧著,那地上的紙都鋪了很高。”霜衣笑了笑,“他倒是替主子省著,那紙反覆寫了幾遍才扔。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蒼暉苑缺這點兒銀兩。”
霜衣和朝露同時彎起眼眸,姜葉清也來了幾分興致。
“去小廚房,讓她們做碗麵,跟我去瞧瞧。”
姜葉清起身向偏院走去,她們沒有刻意隱藏腳步,可楚炎陵卻埋頭緊鎖著眉宇,半點都沒有察覺到,直到一碗冒著熱氣的面放在他的面前,他才猛地抬頭,“夫人。”姜葉清湊過去看著紙上的字,只是勤學苦練,卻沒有章法。
“握著筆,跟著我的力道。”
姜葉清說罷,在楚炎陵懵懂茫然的注視下,輕輕握著他的手掌轉了轉,“記住落筆的力道,如此這般省著勁兒,莫要對著來,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