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皇后話裡的提點,雲君凌拱手道歉,姜葉清聽著他們母子二人一唱一和,也只能笑著擺擺手道,“無妨,大皇子也是一片好心,能得您的誇讚,實在是臣女的幸事。”
因著與雲君赫的關係,姜葉清對大皇子倒是沒有多少的好感。
可坊間確實對大皇子讚譽有加,說他仁德,政務上又是能夠輔佐皇帝,賢明外揚。姜葉清偷偷打量著雲君凌,只兩眼,皇后便咳嗽兩聲,“你方才不是還吵著說,父皇交代給你的事情繁多,沒有時間來陪本宮嗎?”
“現在本宮這兒有敬平侯夫人陪伴,你便去做事吧。”
“莫要讓你父皇失望。”
皇后說罷,雲君凌倒是也沒有再留,只對著姜葉清拱拱手,便離開坤寧宮。待唯一的男子離開,氛圍也變得古怪起來。皇后打量著姜葉清,“從前本宮聽說敬平侯是玉面將軍,那副容貌在京城裡多時數一數二的,未婚娶前,騎馬從街巷上經過,便有大膽的女眷會向他投花自薦。本宮還在好奇,能夠讓那般的郎君動心迎娶的,會是怎樣的女子。”
“今日一看,心裡倒是有了清楚。”
姜葉清聽著皇后的誇讚,只能笑笑說道,“娘娘謬讚,臣女實在是蒲柳之姿。”
“把東西拿來。”
皇后沒有理她,只揮手叫著身側的領事嬤嬤。嬤嬤懷裡捧著一個匣子,走到她面前,在皇后的授意下,開啟木匣。一枚栩栩如生的玫瑰金簪便出現在姜葉清的視線內,怪不得褚婉琴會如此心儀,寧可逼迫著史小公子去撿野雞野兔,也要奪得這頭彩。
玫瑰金簪上的每片花瓣、花蕊,都如同真實的一般。
不知是何工匠雕刻,靠近時,還能夠聞到有陣陣花香,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在金簪上,那抹金光反射,竟是叫人移不開視線。皇后看著姜葉清愣神的模樣,對她招招手,“過來,本宮替你佩戴上。”
“這是狩獵準備時,本宮就拿出來做頭彩的東西,原本還擔心,得它的人配不上,會辱沒了它。如今看到是你,心裡也算是放下了。”姜葉清走到皇后的身前,緩緩蹲下,皇后將金簪慢慢推進她的發頂,“這是陛下當年與本宮初見時,便為本宮精心打造的。”
“請了無數的能工巧匠,也算得上是定情信物。”
“若不是今年的狩獵分外重要,本宮也不會拿它出來做頭彩。”
皇后未發話,姜葉清也不敢起身,只能屈膝蹲在她的身前。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皇后還在感慨追憶著與皇帝的種種舊事,姜葉清的額角已經開始沁著熱汗,雙腿打顫發軟,有些支撐不住,暗暗咬牙,用手掐著腿來堅持。
“你瞧瞧,我竟忘了,你還在這兒行著禮數。”
直到皇后看見她肩膀上的傷口又滲出血絲,才故作恍然的說,“本宮可能是上了年紀,這記性……倒是與你說話熱絡,一時間忘了。你莫要怪本宮,快坐下吧。”不管皇后是出自於何意,姜葉清也實在是不能再說什麼,只能慢慢坐下,擦著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