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微妙的心情,他還是頭一次體會。
楚澤藺他們那邊怎麼可能會有人證,只不過錢財動人心,侯府裡的下人們總會有見錢眼開,前仆後繼給他們做假證的。
嚴大人心知肚明,姜葉清都不用猜,都能知道楚澤藺他們的招數。
栽贓陷害是他們最拿手的好戲。
很快,一個唯唯諾諾的丫鬟被帶了上來,嚴大人都還未開口問,她便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地,吐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我看到了,是霜衣姐姐先扇了環兒兩巴掌,隨後又出樣侮辱環兒,最後環兒面子薄受不了這委屈,便跳井了!”
外圈的百姓聽到這話後,頓時驚呼一聲,聲浪次此起披伏。
“我問你,”姜葉清冷冰冰的看著她,“你親眼所見,霜衣扇了環兒?”
那女子眼神躲閃了一下,胡亂的點點頭。
姜葉清一笑,“那還真是稀奇了,仵作的驗屍記錄上並沒有發現這等痕跡!”
聽到這話後,女子更是緊張起來,她不停的吞嚥口水,隨即反口說道:“那可能是我記錯了,霜衣姐姐並沒有打她!”
“你這一會兒打了,一會沒打,那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林月初在一旁見形勢不妙,頓時皺緊眉頭,“夫人,這侯府一直都是您在操持,她畢竟是府裡的下人,面對您,肯定是緊張的,口不擇言也是情有可原。”
外圈的百姓在聽到林月初的話後,大部分認可了她的話。
甚至有人高聲喊,“怎麼讓一個女子問話?如此步步緊逼證人,可是要袒護兇手,要在這裡發生下一個命案?!”
嚴大人眼神一變,隨即高聲道:“敬平侯夫人,這可不是敬平侯府!豈容你個婦道人家在這裡置喙!”
雲君赫不耐的‘嘖’了一聲,略微抬高音調,“嚴大人!廢話那麼多,還審不審?”
就林月初插嘴的這片刻功夫,便已經為這做假證的丫鬟有了喘口氣的機會。
之後嚴大人再問,這丫鬟都對答如流,情勢開始往對霜衣不利的方向發展。
很快,那丫鬟在林月初眼神的示意下,一咬牙,道:“我還有一事不曾說,霜衣姐姐的一角衣服料子被攥在環兒的手裡,我看見了!”
做假證的丫鬟飛快的看了一眼姜葉清,接著道:“我怕這件事最終會不了了之,環兒冤死,便偷偷把那衣服料子藏了起來。”
姜葉清眉頭一挑,驀地想起來,有一天霜衣回來,裙襬的一角確實是缺了一塊,但那分明是被樹枝刮破的。
原來如此,姜葉清了然,便是從那刻起,霜衣就已經在這場陰謀裡了。
那個多嘴偷偷說她壞話的環兒並不是偶然被霜衣碰上,而是故意讓霜衣聽到這些的。
林月初利用的就是霜衣的護主忠誠之心,做下了這個人的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