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敬平侯嗎?”
幸好,馬車很快抵達天牢,與楚澤藺接應的侍衛提著燈籠在外面小心詢問。楚澤藺掀起簾幔,示意姜葉清出去。“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別讓小的為難。”侍衛在前面帶路,姜葉清順著小門,來到天牢。
陰森可怖的天牢,每間牢房內都關押著重犯。
有侍衛拎著食盒來來去去的送飯,誰都不知道,今日吃的會不會是最後一頓斷頭飯。有有老鼠順著當中竄過,呼吸間都是腐朽的那股氣息,令人非常不舒服。
暗不見天日的牢房唯有幾個小窗,讓外面的陽光隱隱滲透進來,照射的空間卻也有限。姜葉清心思沉重,隨著侍衛走到盡頭的那間屋子,“就是這兒了。”侍衛掏出鑰匙,把門開啟,讓她進去。聽到門鎖的聲響,姜本崢扭頭,一身粗布衣衫卻不減風骨。
“你怎麼來了?”
姜本崢擰眉,姜葉清有些鼻酸,看著周圍簡陋的擺設,“爹爹受苦了。”
“這算什麼?天牢內,也只有這間牢房的環境好些,陛下還特意給我弄了一把桌椅,這被褥也都是厚實的,並未吃苦。”姜本崢指著對面的木椅,姜葉清坐下,他斟了一杯茶,眉宇間看不出半點緊張和擔憂,“外面的事情辦得如何?”
“一切都還順利,楚澤藺已經答應與我和離。”
“今日我便會搬出敬平侯府,太師府那邊的情況如何?”
姜葉清低聲快速的詢問,“陳叔背後的人,可是露出尾巴了?”姜本崢搖搖頭,“對方很謹慎小心,現下還是沒有動靜,所以只能再等。”
“可若他們遲遲沒有動作,您就要一直在這兒待著。”
“您的身體原本就不好,這裡常年見不到太陽,您的肺也……”姜葉清擔憂的蹙起眉頭,“我給您帶了一些藥,您平時記得吃。娘已經被送到安全的地方,對她只說是您受了陛下的託付,去江南走一趟,辦些事情,過半個月再回來,她並未疑心。”
姜葉清跟姜本崢對視,“爹,此番我們謀略的事情能成嗎?”
“陛下,真的信了您的話?”
天牢內,在外界看來已經沒有任何活路的太師府父女兩人,卻都是冷靜自若的盤算著各自心中的那盤棋局,不動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