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一睜眼看到自己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渾身僵硬,冷汗直下。
他鼓起勇氣輕輕拍了拍那人的後背。
“啊!誒?陸哥你醒啦。”
林敘白轉過身來。
原來是他,陸修鬆了一口氣。
“我本來是留在這照顧你的,但是太困了我就忍不住睡著了。”
林敘白站起身,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陸修無語,你困非要和我躺一張床上睡麼。
他瞥見林敘白在一旁桌上放了個保溫杯。
“這是啥,吃的麼,敘白你可太貼心了,知道我醒來會餓。”
陸修想誇讚一下他。
“哦,這是我親手做的銀耳湯啦,但是不是給你的。”
陸修黑臉,白誇了。
“那你要送誰啊?”
“額,這個,嘿嘿。”
林敘白傻笑。
“是送給師姐的。”
“哪個師姐?”
“林方逸師姐啊。”
“你不會喜歡她吧?”
陸修不禁為林敘白捏了一把汗,提著大刀的女人可不好對付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
林敘白難的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你在我這待著幹嘛,去獻殷勤啊,現在不是好機會嗎?”
“額,其實我剛剛從那邊回來,熬了一整夜太困了所以借你床睡一覺。”
陸修臉更黑了,感情這傢伙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這個朝夕相伴的舍友。
“快走快走,不想看到你。”
陸修沒好氣道。
林敘白拿起他的保溫杯出去了,嘴裡還哼著歌......
喪盡天良,見色忘友,毫無義氣。
陸修在心裡瘋狂罵著林敘白。
然後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
林清涵走了進來,
她穿著白色的針織衫,下身是一條藍色闊腿褲。
手裡也拎著一個保溫杯。
“你醒啦?”
這回陸修可是受寵若驚,看嘛看嘛,還是有人在意他的。
“嗯。”
表面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實則心花怒放。
“我給你煮了點銀耳湯,本來是讓敘白送來的。”
“但是沒想到他這老不靠譜的說不小心弄撒了。”
“所以我就又煮了點給你送過來。”
陸修現在對林敘白這傢伙又多了幾個標籤,臭不要臉,剽竊犯。
借花獻佛呢他。
“抱歉啊,昨天我沒幫上什麼忙。”
“沒事沒事,不就是挨頓打嘛。”
“我昏迷之後發生什麼了呀?”
“額,你昏迷之後不久我也昏迷了。”
陸修有點尷尬地回答。
“沈薇薇師姐不知道為什麼受了重傷。”
林清涵一邊說一邊擰開保溫瓶蓋。
清香四溢。
陸修撓了撓頭,他其實根本不知道他暈了之後發生什麼了。
“今年好像有個守夜人很厲害,三個A級前輩被打傷了兩位。”
林清涵素手捻起絲巾擦了擦白瓷碗,然後盛了一碗騰著熱氣的銀耳湯。
原來還有這樣的高手麼,竟然能打傷恐怖如斯的A級守夜人,但是不是說這屆新人最高才是C級嗎,到底是誰啊?
“謝謝,我自己來吧。”
陸修剛說完話才意識到自己虛弱得連手都拿不穩碗筷。
“我來吧。”
林清涵接過瓷碗,伸出如羊脂玉般素白的手給陸修餵食。
窗外的陽光灑在她半邊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太熱了,女孩的臉有些紅.....
屋外翠色細長的樹葉被一陣風捲落了,在半空中翻飛著。
也不知道這地下三千米的地方哪來的風,那些研發部的人簡直是喪心病狂,把這個本該是幽黑陰暗的地下空洞打造成了一番世外桃源,甚至連四季氣候溫度都把控完美。
細長的樹葉飄落在一處窗臺上,被林敘白撿起來。
身後躺在病床上的林方逸已經清醒了,硬撐著虛弱的身子也不願意讓林敘白喂她喝湯。
倔強地顫著手把盛滿銀耳湯的勺子送入嘴裡。
手背上插滿了輸液管,一旁心電檢測儀發出滴滴滴的機械音。
手一抖,湯汁順著嘴角滑落。
她想伸手去夠放在一旁桌上的紙巾,不過似乎動作幅度太大,扯到插在手臂上的針管,鮮紅色的血溢位來。
“哎呀哎呀,都說了別動讓我來,你怎麼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