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他嗎？
傅景珩心緒複雜，王慶宣是自己的西席，自己非常敬重他。
宋清韻冷笑一聲，“好啊，既然是他，那就衝到尚書侍郎府把他腦袋砍下來！”
宋清韻摩拳擦掌，正要趕去，傅景珩按住了她，他臉色凝重，“等一下。”
“？？？”
宋清韻不解。
傅安寧解釋道：“王大人是晉王的恩師。昔日，晉王受陛下和蘇貴妃冷淡，宮人狗眼看人低，經常欺負……”
“夠了！”
傅景珩厲喝一聲，“不要繼續說了。”
自己如此不堪的過去，他實在不想提及。
但是從傅景珩的反應，宋清韻也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應該是王慶宣幫了年少的傅景珩很多，他和傅景珩甚至可以說超出了師生關係。
所以，這個人對傅景珩意義重大。
宋清韻安靜下來，她望著傅景珩，抿唇不說話。
傅安寧也不說話。
空氣凝滯，壓抑，窒息。
未幾，傅景珩方才緩緩開口，“我去。”
*
尚書侍郎府是座不大的府邸，面積小，朱門略有斑駁，僕人也不過三五個，相比於其他朝中大臣顯得很寒酸。
特別是門口上掛著的白色燈籠，更顯淒涼。
後院，某間臥房。
臥房佈置清雅幽靜，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臉色蒼白，胸口滲出殷紅可怕的血跡。
他倚在床邊，吃力地從解開自己的胸前的衣服，鮮血染紅了裡面的褻衣。
那小丫頭的道法真厲害。
男子掐了個手決，一簇金色從指尖隱隱冒出，竄騰兩下，很快又滅了。
“噗！”
一股鮮血自腔中噴出，王慶宣擦了擦嘴邊的鮮血，大口喘著粗氣。
正在這時，老管家敲門，“晉王殿下來看你了。這次又帶了好多東西呢。”
王慶宣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之謙不在了，就晉王最掛念自己，經常來看望自己。
可惜他今日身子不適，他啞聲道：“你代我轉達，非常感謝王爺的牽掛，但是老臣最近身子不適，不方面見他。讓他改日再來吧。”
老管家：“老爺要不要讓晉王請御醫過來？”
“不必了，已經麻煩他好幾次了。”
“先生你還好嗎？”
傅景珩清淡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王慶宣愣了愣，多年的朝夕相處，讓他立刻能聽出來傅景珩的語氣不止是關心，彷彿……還有質問和疑惑。
”老毛病了。王爺稍等，老臣這就出去。“
王慶宣不再掩飾。
傅景珩立在門口，身子微弓，他一如少年時一樣姿態放的很謙卑。
只是，他的那雙眸子藏著一絲複雜情緒。
半晌後，門開了。
王慶宣一如當年，一身素樸的灰色長袍，強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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