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疲憊地閉上眼睛,“清韻,孃親累了。”
小清韻脫掉鞋子,利索地爬上床,抱著林氏,“清韻要和母親一起睡。”
林氏摸摸她的小臉蛋,沉沉道:“好。”
“孃親。”
“嗯?”
“等你好了,我們和兄長姐姐搬出去吧,不要在這裡。”
“好,那就搬到三清山,那是個幽靜的地方。”
“好。如果兄長姐姐他們來了,就好了。”
“他們……只要過得好就夠了……”
“孃親,你要快快好起來哦。”
“好……”
“那孃親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呢?”
“……很快……”
“好。”
小清韻緊緊抱著林氏,安心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悠長,香甜,宋清韻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傍晚了。
她推林氏,“孃親,起床了。”
林氏臉色蒼白,四肢冰冷,毫無反應。
小清韻失聲喊道:“孃親!”
後來,她因為違法規定,又嚷嚷著非要去三清山,宋懷仁一氣之下將她送去了三清觀。
這一待便是十年。
祠堂中,宋清韻沒有一點胃口,將剩餘的雞腿收起來,重新放回供桌上。
宋清韻道:“我知道老祖宗海量,一定不會怪我吃了你們的雞腿的。”
正在這時,陰風穿過,燭火搖曳,祠堂中一陣說不出的詭異氣氛。
一團黑霧從牌位上溢位來,在昏暗的燭火下逐漸顯現出一個人形,是個白鬍子老頭。
老頭氣得直瞪眼,“你把我叫出來幹嘛?”
宋清韻道:“求老祖宗一件事。”
宋清韻一開口必定沒好事。
宋家老祖宗斬釘截鐵拒絕,“不行。”
“你就不怕……”
“燒了我的牌位是吧。那你燒吧,大不了重新做一個,我再重附上去。”
“我是說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雞腿全部吃光,只給你留一堆骨頭。”
當年宋家老祖宗為了家庭勤勤懇懇,捨不得吃捨不得穿,那時候家中清貧,有什麼好吃的都給孩子,臨死前想吃一口雞腿,卻未能如願。
所以,宋家祭祖,除了燒紙、紙馬、金元寶等,還會燒紙雞腿。
祠堂的貢品也是雞腿。
老頭瞪著宋清韻,未幾,方才憋出一句話,”算你狠。“
宋清韻笑嘻嘻,“還是跟老祖宗學的。”
宋清韻伸出手腕,露出手鐲,“這個手鐲最近裡面又多了一絲黑紋。”
宋清韻從出生就有,這個手鐲可以說宋清韻是一體的。
手鐲了又多了一些黑紋,證明宋清韻的隱疾更重了。
如果她記得不錯,上次,她差點就變成了一個怪物。
老頭斂容,認真端詳之後,嘆道:“小丫頭啊,你體質很特殊。你這黑紋,你師父怎麼說的?”
“師父說能救我的只有晉王一人。”
上次與他有過肌膚之親之後,自己隱疾的確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