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薄涼的視線,虛弱地扯出一個笑,“是我腳疼沒站穩,才從樓梯上摔下來,你別怪姐姐。”
“是啊,你自己摔下來,怪我做什麼。”
唐酒緩步下樓。
笑得散漫,“難不成要我隨點份子錢?”
長袖下,許意緊攥成拳,臉上的表情都僵了。
王助理這時匆匆趕來,“宋總,骨科主任到了。”
宋宴遲眼神與唐酒相撞,沒說什麼,抱起許意離開。
樓梯間裡,“吧嗒——”的打火機聲響著,陸京屹隨手撥著玩,“我在他後面都看的清楚,你沒伸手。”
意思是,宋宴遲明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他沒有拆穿許意。
意思你懂哈。
唐酒無所謂,“你來看宋董事長?”
“嗯。”陸京時笑了聲,“你牌打的不錯,專案談成了,作為合作伙伴,宋氏集團董事長住院,我當然得來看看。”
他挑眉,“宋太太,你呢?”
他故意的,唐酒面容平靜,沒有半分心虛,“公公出事,我這個宋太太自然要來病床前盡孝。”
“……他知道嗎?”
唐酒知道‘他’指誰,沒搭理陸京時,抬腳往外走。
直到唐酒走出好一段距離,他才掏出手機,朝對面說,“都聽到了吧,她就沒考慮過你的感受。”
“……”
電話那頭長久沉默。
陸京時‘咦?’了聲,點開螢幕,沒問題啊,和秦域正在通話中。
他勸道,“你換個人玩唄。”
嘟嘟嘟。
電話結束通話了。
陸京時撇嘴,“一根筋。”
他伸伸懶腰,嘟囔,“大晚上的,一個電話給我整醫院來,多少小美女等著我臨幸,我擱這兒給你倆當潤滑劑。”
越想越氣。
他撥通西童電話,“小矮子,管好你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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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熬了大半宿,轉危為安的宋父總算清醒過來,看著烏泱泱一幫人,他示意宋宴遲留下,其他人全被醫生以妨礙病人休養的理由遣散了。
“宋氏集團一半股份。”
“給你。”
宋父一開口,就是王炸。
宋宴遲坐在病床旁的沙發上,疊著雙腿,笑了聲,“去閻王殿繞了一遭,倒讓你看清局勢。”
“……”宋父氣道,“股份還沒到手,你盼著點老子好吧。”
“條件呢。”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宋宴遲迴歸正題。
宋父:“娶許意。”
一場大病,他可見的蒼老,五十多歲的年紀,眼角爬上皺紋,“我知道,你娶那個假千金,是氣我對你們母子多年不管不顧。”
“遲兒。”
他嘆氣,“你的人生還很長,別總把自己困在過去。”
“你和許意那孩子有感情在,家世門第又登對,婚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像我這樣。只這一點,就是許多大家族子弟羨慕不來的。”
“和唐酒離了。”
“宋氏集團給你,和許意好好過日子,你母親看到也會欣慰的。”
宋宴遲的目光,逐漸犀利,“宋氏集團,我會自己拿。”
病房裡,一時寂靜無聲。
安靜的,只有輸液瓶裡微弱的滴答聲。
宋父盯著他黑沉沉的眼眸,不可置信,“放著康莊大道你不走,偏要選一條滿布荊棘的路。”
“宋宴遲,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