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挺不錯了。
至於像大伯、三叔、李書安他們這些煙癮大,又上了點年紀的人,那基本就是菸袋鍋子不離手,誰捨得花那錢抽菸卷啊。
李秋生這直接就拿出一條大前門來,眾人自然都如獲至寶。
柱子他們一人拿了一盒,也不捨得抽,都裝兜裡了。
以後好充面子用。
三叔、大伯、李書安,就更捨不得抽了,也都裝兜裡了。
大伯更是數落道:“還買這麼貴的煙幹啥?買個豐收就挺好的了,你二大爺跟柱子他們又不是外人。”
三叔說道:“秋生,別聽你大伯的,你大伯這人啥都好,就是小氣。請人家來幫忙,連盒好煙都不捨得,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大伯沒好氣的說道:“咱又不是陳修禮、陳修茂那樣的人家,就是些窮老百姓,有什麼好笑話的?我看你就是窮抖擻,死要面子活受罪,秋生就跟你學的。”
三叔笑道:“得得,我不跟你掰扯,你呀,就守著你那些老思想過一輩子吧。”
三叔跟大伯兩人年紀整整差了一輪,用後世的話說,兩人之間有代溝。
大伯就是傳統的老農民,勤儉節約,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三叔正好相反,花起錢來是大手大腳。
當然,三叔家的錢都在三嬸手裡攥著呢,三叔想花也沒的花。
李書安呵呵一笑,說道:“秋生這還是有錢了,要是沒錢,想買好煙也買不起。”
三叔就問道:“我說秋生,你真是倒騰鞭炮爆竹掙的錢?那玩意兒,能掙這麼多錢嗎?”
李冬生那小子那麼鬼精,從小就知道撈錢,都是遺傳的三叔。
三叔這腦子就很活。
以前在生產隊的時候,三叔就經常去水庫裡偷偷打魚,去山上偷偷砍樹。
有一年,三叔甚至還偷偷跑出去了。
跟鄰村的兩個人,搭著火車,一路跑去了寧夏。
在那邊找了個修鐵路的活兒。
一天八毛錢的工錢。
一個月掙二十四塊錢。
那可是七十年代初。
那會兒村裡這些村民,一年都掙不上二十四塊錢。
而那年三叔才二十來歲歲,也就比李秋生現在大點。
在寧夏那邊幹了大半年,掙了兩百多塊錢。
從寧夏回來的時候,火車票要八塊錢。
三叔就想了個招兒,帶著鄰村那兩人,穿的破破爛爛的,跑到當地收容所裡。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人說,他們老家是哪裡哪裡的,因為家裡實在是太窮了,吃不上飯了,就出來要飯,一路要到了這裡。
現在想回家了,但不知道怎麼回去,希望政府能幫幫他們。
於是,當地收容所,就以遣返的名義,給他們三人買了張火車票,讓他們回家。
省了八塊錢。
這還不止。
那會兒火車上,吃一頓飯得三毛五分錢。
一天三頓飯,就得一塊多錢。
一天的工錢都不夠。
從寧夏回老家,這一路逛逛悠悠的,得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光吃飯就得一二十塊錢。
三叔又想了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