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禮、四老鼠他們卻睡不著了。
估摸著三叔他們離開了,這哥倆兒跟陳國萍三人,又回到陳修文家。
陳修文也在家裡睡不著了。
陳修禮一來,陳修文忙問道:“三哥,這下怎麼辦啊?國棟……不會有事吧?”
四老鼠就指著他鼻子罵道:“現在知道怕了?讓你兒子去偷羊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怕?”
陳修文一臉委屈的說道:“我沒讓他去偷羊啊,昨晚我都不知道他出去了,還是今天早上,我才發現他沒在家的,等他半上午回來,興沖沖的跟我說他發財了,我這才知道他把果園的羊偷去賣了。我還把他罵了一頓呢,說那果園就是咱家的,偷果園的牲口,就等於是偷咱自己家的,這算什麼事啊?可是,我也說不了他啊?你也知道,國棟這孩子從小就不聽我的,現在大了,就更不聽了。”
四老鼠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陳國萍冷笑著說道:“叔,不是我說你,你要是真不讓他去偷,他還能去?說不定啊,還是你在背後給他出的主意呢。”
陳修文忙說道:“這你可真冤枉我了,我要是給他出主意讓他去偷牲口,我就天打五雷轟。”
陳修禮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陳修文遲疑了一下,說道:“他們……不是也沒什麼證據嗎?咱不承認就是了唄?”
陳修禮說道:“你當這是派出所破案啊?你不承認,大隊這些社員就不想了嗎?丁淑娥倒是從來不承認他偷男人,有用嗎?”
陳國萍又說道:“就是,雖然沒什麼證據,可李書才他們顯然都認定是國棟哥偷的了,到時候,咱們一家子人,就等著被人戳脊梁骨吧。”
四老鼠說道:“要只是單純的戳脊梁骨,那倒也罷了,我現在就擔心,這件事會影響到三哥啊。”
陳修文愣了下:“影響三哥?”
四老鼠說道:“公社那邊,是有意調三哥去公社的,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那外人會不會以為,是三哥指使的國棟去偷大隊牲口?這是想趁著離開之前撈一把嗎?你說公社領導們會怎麼看三哥?”
陳修文真害怕了:“啊?我……我不知道這事啊?”
四老鼠還想說,被陳修禮制止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還是想想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吧。”
四老鼠想了想,說道:“我看也沒別的辦法了,就只能是往無事忙身上推了。”
陳修禮說道:“羊的事還可以推到無事忙身上,可那腳踏車呢?無事忙總不能偷自己的腳踏車吧?而且,偷車的時候,書才可都看到了。我甚至懷疑啊,書才都看出那人是國棟了,只是沒往外說,故意引著國成說出來的。”
四老鼠又忌又恨的說道:“這個李書才,太鬼了,這人以後絕對是個麻煩。”
陳國萍跟著說道:“還有那個李秋生,也不是個好東西。”
陳修禮在那沉思著,好一陣,說道:“今晚在果園那的時候,李書才跟我提了個事,說他想把後邊那片蘆葦地包下來,養鴨子。我琢磨著,他是不是擔心有人跟他爭那塊地,所以就想拿國棟這事來要挾要挾我?”
四老鼠愣了下:“他要包那片蘆葦地養鴨子?在那兒養鴨子,能行嗎?”
陳修禮搖搖頭:“誰知道呢?我倒是問了他一些,反正聽他說,養鴨子是挺掙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