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寧寧撓頭。
說不是催,其實還是在催。
但有一點司寧寧是能分辨出來的,那就是陳蓮米作為長輩,是從心裡替霍朗著急。
而不是那種街頭巷尾好打聽的長舌婦,凡事只過過嘴癮,明面上是為你好,實則字字句句皆是戳你的心窩子。
縱使尷尬,也不是很喜歡談論這些事情,但司寧寧還是選擇垂下腦袋,做出少女羞怯的模樣:
“咳……我知道了嬸兒,霍朗說還差個櫃子,應該就是這兩個月的事兒了。”
陳蓮米喜不自勝,連忙點頭,“好,好,那就好,那就好!”
“那嬸兒,你午休也睡會兒吧,我也回去歇會兒去了。”
司寧寧起身請辭,陳蓮米一手拿鞋,一手拿針跟在後面相送。
“好好,你回去歇著吧,我這再扎幾針,早點把鞋做出來,到時候你們結婚,不管是你穿上還是擺出來,都好看。”
“那辛苦嬸兒了。”
“自家人,不說那見外的話!”
樂呵呵送走司寧寧,陳蓮米進屋繼續做布鞋,才扎兩針,她就跟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停頓下來。
下一秒把鞋丟進針線筐裡,火急火燎地挽上院門,出門去了。
陳蓮米心裡唸叨:
什麼櫃子啊?還能做出花兒來不成?那要得了兩個月那麼久?
這個臭小子,到底娶媳婦不娶?
別是忽悠人家司知青什麼都不懂,盡擱哪兒瞎說的呢吧?
陳蓮米火速前往陳家,心裡打定主意,要是霍朗不給個合理解釋,她非讓霍朗好看不可。
趙家夫妻兩口就是閒不住,一個跑去找霍朗的麻煩,另一個則去了隊裡,找羅大慶的麻煩。
吉嶺大隊:
羅家。
羅大慶坐在桌邊,摸出火柴盒劃拉了一根火柴點燃旱菸。
他黑臉皺著眉頭眯著眼,嘬一口旱菸就嘆一口氣。
一時之間,倒也分辨不出來他到底是享受還是憂愁。
趙宏兵黑臉同樣皺著,不僅臉皺著,嘴巴還抿得緊緊的,見羅大慶一直抽菸嘆氣,他把右腿架到左腿膝蓋上,一邊摳腳,一邊著急道:
“有事就說事,你這一直“哎哎哎”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羅大慶又嘬了一口旱菸,斜著眼瞟了趙宏兵一眼,淡定收回目光繼續抽菸。
“得,不行是吧。”
趙宏兵放下腿,兩下套上鞋,撿起放在桌上的草帽往頭上一蓋:
“行了,我不為難你,我回去了。”
他說著就要走,羅大慶連忙起身拉住他,“你是土皇帝不成?你說的事兒就必須立刻給你辦利索,不給你辦,你就撅蹄子是不?哪有你這樣的。”
人家別的大隊,生產隊長看見大隊長哪個不是客客氣氣的?
就他趙宏兵,每次過來都牛轟轟的,說風就是,說雨就是雨,倒整得他像大隊長,他反倒成了趙宏兵旗下的小嘍囉了。
“我又不是突然這個樣,這麼多年了,我脾氣不一直都這個樣?”
趙宏兵撤回手,扭過臉歪向一側背朝羅大慶坐著,活像個生了氣的小媳婦似的:
“倒是你,哼,以前那麼多年也沒說什麼,哦,現在才知道嫌棄起我來了?”
趙宏兵斜眼看了羅大慶一眼,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哼了起來:
“我看你是找到別人給你爭光爭先進了吧!”
“嗨喲,瞧你這話說的,趙宏兵,你可真是不害臊。”
羅大慶失笑,卻是已經收了面上的假深沉,樂呵呵地倒了杯水給趙宏兵遞過去:
“知道你為人的,曉得你這是在挖苦我,不知道你為人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我剛才那不是生氣?我好歹也是大隊長吧,你不能有什麼事兒就覺得跑來通知我就行了,我也得參與進去呀!”
趙宏兵“嘖”了一聲,轉過臉來正色道:
“哪兒沒讓你參與啊,不是事事都喊著你參與嗎?”
羅大慶輕輕拍了拍桌子,指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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