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隊。”
劉立國眼裡閃過興奮與欣慰:
“阿朗,我知道的,你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次任務屬於機密,不可向外透露,任何人都不可以……”
霍朗身形筆直地站著,實則眼神已經開始放空。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等了那麼久……
那姑娘等了那麼久……
臨了,還是沒有那個緣分嗎?
霍朗剋制不住攥緊的拳頭,而身側,劉立國還在喜笑顏開地詢問他:
“你明白嗎?霍朗?”
霍朗薄唇微微牽動,不輕不重“嗯”了一聲,“明白。”
“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我們會在H省待幾天,如果可以,還需要再召集兩名隊員。”
“這幾天你可以先回去收拾著,等要離開的時候,我們會提前通知你,對了,任務起始點是從京市出發,到時候我們離開,陳功的弟弟妹妹會留在京市。”
霍朗長睫下斂,“好。”
機密性的任務,不可向他人洩露。
那他,該如何跟那姑娘解釋呢?
天色暗沉下來,小車晃晃蕩蕩,遠光燈在山道上射出老遠。
一路到山間索橋處,霍朗下車“嘭”的一聲將車門關上,他心裡有事,這次什麼也沒說,邁著腦袋身體就要沒入黑暗之中。
單滿堂擔心地從駕駛座探出腦袋,“霍朗同志!”
霍朗緩緩駐足,回過頭來看單滿堂,“嗯?”
單滿堂撓撓後腦勺,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著霍朗的狀態,他心裡總有些擔心。
“你沒事嗎?真的沒事嗎?”
“有事也不要緊,沒什麼事兒是過不去的,打起精神來!”
單滿堂笨拙的出聲鼓勵。
霍朗愣了愣,沉默衝他擺擺手,而後身體徹底沒入黑暗。
清冷的夜風中,只偶爾迎來橋樑的鎖鏈傳來“咯噔噔”的晃盪聲。
單滿堂沒急著走,他調整了一下車頭方向,將兩個遠光燈都開啟,儘可能地為霍朗的前路多照過去一絲光亮。
直到光暈裡再也看不見霍朗的影子了,單滿堂才調轉車頭,轉身驅車離去。
霍朗回到家裡,已經是夜裡八點多。
堂屋桌上,作業本子散得到處都是,兩小隻趴在竹床上玩耍,還沒睡覺。
見自家大哥回來,禾穀一股腦從竹床上跳了下去,小矮個攤開手橫在霍朗身前質問:
“你到哪裡去了!這麼晚才回家!”
霍朗身上沒什麼氣力,頹唐地伸手按住禾穀的腦袋,把禾穀推去一旁。
步伐沉甸甸地往屋裡走了幾步,一歪身躺在竹床早苗的身邊。
早苗擔心地將手在霍朗額頭貼了貼,“大哥,你不舒服嗎?”
霍朗手臂打橫橫在眼前,沒吭聲。
禾穀生氣跺腳,氣憤道:
“明明是你叫我們去喊司寧寧的,我們去了,你又不見人影了!今天司寧寧差一點點就生氣了,你知不知道啊!”
禾穀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見自家大哥仍然不說話,一時之間不覺有些委屈,又有些氣惱。
登時跺腳說狠話道:
“我再也不管你了!下次司寧寧生氣,我也再也不幫你哄了!”
語畢再不搭理霍朗,禾穀鼓著嘴,眼淚汪汪哼唧唧地將桌子上的書本收攏起來,帶著東西進房間“啪”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早苗目光在兩邊看來看去,最後選擇陪在霍朗身邊。
在竹床上坐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什麼,早苗到桌邊倒了一杯涼白開端給霍朗,“大哥,喝水。”
霍朗等了半晌才坐起身,接過水慢慢喝著。
等一杯水下肚,霍朗將杯子抵還給早苗。
早苗將杯子放回桌面,又乖乖巧巧安安靜靜地在竹床邊緣坐定。
她什麼也沒說,就那麼安安靜靜地陪在霍朗身邊。
霍朗緊緊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開口喊道:
“早苗。”
“唉?”早苗抬頭,黑溜溜亮晶晶的眼睛茫然望著他。
霍朗問她:“你想去京市嗎?在那兒上學。”
早苗歪過腦袋思索了一會兒,認真點頭,“寧姐姐說大城市上科技先進,有路燈,有小汽車,還有收集了很多書的圖書館,大哥,我想去的。”
童言童語說完自己的見解,早苗又正色道:
“我們一起去嗎?我,大哥,二哥,還有寧姐姐。”
霍朗臉上淺淡的笑意維持不住,薄唇唇間緩緩拉平,霍朗嘆了口氣,抬手輕輕在早苗頭上摸了摸。
他沒說什麼,早苗似是從他神情中感受到了什麼,抿著紅豔豔的唇瓣道:
“如果沒有大哥和寧姐姐,那我就不去了。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我要永遠和大哥、二哥還有寧姐姐在一起。”
霍朗再次陷入沉默,良久之後才拍拍早苗毛茸茸的小腦袋問:
“洗臉洗腳了沒?睡覺去,不早了。”
“洗過了,大哥,那我去睡覺了!寧姐姐說了,下週一要考試,我明天早上要起早複習功課。”
“嗯,去吧。”
霍朗低聲應聲。
早苗一口一個“寧姐姐”,叫得霍朗肝膽直顫,一顆心更是難受得厲害。
今夜彷彿就連月亮都知道他的心情糟糕一般,早早地躲進雲層不肯探出頭來。
另一邊,知青點。
司寧寧草草洗漱,夜裡等幾個姑娘都陷入深眠時,她鑽進空間洗了個澡,又按照霍朗和禾穀的身量,事先把背心布料裁剪出來,等著之後鴨毛收集過來,處理好了直接就能組裝。
臨了從空間悄咪咪摸出來,她爬上床將蚊帳掖好,躺在床上隔著蚊帳望著濛濛光亮的視窗。
司寧寧微微側身,將手掌墊在臉側,心裡不自覺想起下午那會兒,禾穀他們跑過來跟她說霍朗找她的事兒。
司寧寧心裡很不安,其實也挺不得勁兒的。
她不想猜忌,也不想多想,可是有時候思緒是無法控制得住的。
那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霍朗去了哪裡?
是出了什麼事嗎?
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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