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聽不懂你不如多讀兩本書,怪不得你沒去山區支教,是學歷太低不允許吧?”
說完這些,云溪轉身就走。
她對這個第一次見面就將她貶的一文不值的男人沒有好感。
更不會叫他一聲爸。
——
鄭耀久久佇立在客廳,直到云溪決絕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老鄭…”霍文絮試圖安撫他,被鄭耀一把抽掉了伸過來的手:“你也不懂規矩嗎!”
霍文絮臉色白了一白,但很快恢復過來:“我先帶薇薇上去換衣服。”
待她們回房間後,鄭乾和鄭義才過來。
“爸。”鄭義欲言又止。
鄭耀回神,只是一個眼神,就讓兄弟二人不由自主的站直身體。
“你們這個妹妹,脾氣大得很呢。”
“小妹她只是…”
卻被鄭耀擺手制止:“我不想聽。”
他叫了鄭乾和鄭義去書房,不大會兒,鄭景也風塵僕僕的趕回來,父子四人在書房密談長達四個小時,直到天色漸晚才終於結束。
“云溪到底沒在我身邊養著,脾氣秉性我不甚清楚,和宗家的聯姻關乎我們在瀚陽的發展,馬虎不得,正好薇薇也喜歡宗祁,就讓薇薇和宗祁定下婚約吧。”
書房寂靜,只有鄭耀生硬的聲音。
“我知道當初文鶴是想救我們,我也努力的想要擺平爭端,儘快去把她們娘倆找回來,誰能想到……”
鄭耀摘下眼鏡,眼中閃過動容。
但很快,這些動容便被冷漠覆蓋。
“這些年是文絮不辭辛勞,替我操持家中事務,把你們兄弟幾個拉扯大不說,還特意帶來薇薇寬慰我,她的恩情,我們不能忘記。”
文鶴和云溪確實命苦,但文絮和薇薇,才是真正陪伴他二十年的人。
“云溪要是懂事乖巧也就罷了,偏偏這樣不像話!”鄭耀嘆氣。
鄭義悶聲道:“云溪淪落到今天,還不是因為父親當年無力護住妻女!”
“……”氣氛陡然冰寒,待鄭義反應過來說錯話,鄭耀的腳已經踹在了他身上。
“啊!”接連兩腳,踹的鄭義這樣健壯的男人都忍不住叫出聲,可見鄭耀下手之狠。
鄭景微微側頭不去看,父親一生剛直不阿,家教極嚴,又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材。
他們兄弟五個像個皮球輪流捱打,受氣包一樣長大,直到現在仍被父親責罵,即便他已經執掌鄭氏,也無法逃脫。
所以他知道,父親剛才對云溪的責罵,是最溫和的。
之後父親對云溪的管教,會更加嚴厲。
他對孩子,就是如此。
不過父親卻對宋薇十分縱容。
母親帶著云溪失散後,姨媽迅速和不愛的男人結婚生子,為的就是生一個女兒,寬慰他們父子的心。
宋薇出生後,姨媽更是不顧他人議論入住鄭家,照顧起他們的生活起居,讓他們不再是沒媽管的孩子。
“你們得記住姨媽的恩情,對妹妹也要十分愛護。”
二十幾年,這句話幾乎刻進他們的靈魂。
“父親。”鄭景適時開口,以免鄭義被活活打死:“云溪粗暴無禮,陰狠善妒,不止一次動手打薇薇,如果真的讓她進門,薇薇怕不是要被欺負死。。”
“我不會讓這樣沒家教的女兒進門!也不會承認她的身份!”
“可是云溪不清楚。”鄭景垂下眉眼,“得把話說開,讓她直面這個現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