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薇的哭訴的第一秒,云溪就在心底為她默哀。
原本是扶正宋薇的宴會,卻被搞得一塌糊塗,不僅沒做成鄭家大小姐,還被汙衊是母親和姐夫媾和的產物,宋薇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和‘鄭家大小姐’五個字沾邊。
偏偏這時候云溪春風得意。
宋薇怎麼受得了這種反差?立刻想出了一個昏招——
當著眾人的面逼婚宗祁。
云溪閉上眼,再次被宋薇的愚蠢所折服。
太蠢了。
宋薇這麼蠢,是怎麼得到鄭耀的歡心的?
就算是在別人嘴裡畏畏縮縮的鄭乾,在投資方面都有獨到的見解,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相比之下,宋薇簡直蠢的讓人難以直視。
或許鄭耀就是喜歡蠢貨?
云溪百思不得其解,趁眾人目光被吸引的時候,悄悄來到鄭乾身邊。
“小哥。”看到鄭乾紅腫的臉頰,云溪喉嚨間一陣酸澀。
鄭乾借錢是為了幫她,現在捱打是為了不給她添麻煩。
他這個哥哥做的很好。
“沒事,我早就習慣了。”明明捱打的是他,鄭乾卻反過來安慰云溪:“哥哥給你添麻煩了,別怕,二哥就在後面,讓他送你回去。”
“不…”云溪抹掉眼淚,“你不能白白捱打,小哥,我們現在有錢了,鄭耀不能再繼續要挾你,我們…”
“我暫時不想再看見他。”鄭乾眼神苦澀,“小妹,就這樣吧,他畢竟是我的父親。”
他不追究,云溪也不好說什麼,“好,等看完最後一場戲,我們一起走。”
“最後一場戲?”鄭乾恍然大悟,看向剛才傳出聲音的方向。
“你不喜歡大可以直接說出來,為什麼要一直騙我,還和云溪攪在一起!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姐姐,你這樣做,可曾有把我的尊嚴放在眼裡?!”
宋薇的哭訴字字泣血,不瞭解內情的人估計真的會被她牽著鼻子跑。
但是她忘記了,她面對的是宗祁。
今天無論她表演的多麼悲痛,無論她嘴裡的宗祁有多不堪。
圍觀的賓客都不會對宗祁說一句不好聽的話。
他們甚至不會發出聲音。
會場一時間寂靜無比,只有宋薇的哭聲。
“噠。”
皮鞋踩在石板上,發出一聲脆響。
眾人的心也因為這一聲響高高提起。
“你弄髒我的褲子了。”
平淡無比的一句話,甚至沒有情緒的起伏,但眾人卻如臨大敵,最前端的賓客默默後退了兩步。
宋薇還沉浸在表演出來的情緒裡:“你傷害了我的心,卻只在意你的褲子,宗祁,你沒有…”
“心”字還未出口,只聽一聲悶響過後,宋薇發出了慘烈的尖叫。
之後又是一聲悶響,似是什麼重物落地。
云溪踮著腳努力看去——宋薇破麻袋一般倒在地上,估計是被宗祁一腳踹飛了。
一個男人如果打女人,大家會指責他,辱罵他。
但是如果一個男人不管你是男是女,甚至不管你是人不是人,他一視同仁全都打,那大家不會多說一個字。
宗祁就是這樣的人,在他眼裡沒有明確的性別差別,只有他認定的對錯。
“大吵大叫,顛倒黑白,鄭耀,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
宗祁從陰影裡走出來,一身西裝還是上班時穿的,領帶不翼而飛,最上面兩顆釦子沒扣,露出一小片面板。
他很閒散,雙手插兜,看都不看地上的宋薇一眼,矛頭直指鄭耀:“這樣的貨色,你也敢拿出來跟我聯姻?”
鄭耀的臉色一黑再黑。
宗祁又看向一旁的宗老爺子:“我答應聯姻了嗎?你在做誰的主?”
宗老爺子額間青筋暴起,同樣一言不發。
不能開口,不然會遭到宗祁更加激烈的針對,這是宗老爺子十幾年摸索出來的和宗祁的相處之道。
這麼多人看著,他不能更丟臉。
“鄭家大小姐。”寂靜的會場,只有宗祁唇齒間纏繞的這幾個字。
他沒看云溪,似乎不覺得這五個字跟她有關係:“住慣了山腳的狐狸,跑到山頂可是會缺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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