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魂講義火種剛剛燃起不到半月,系統終於出手。
這次,不是下通告。
是殺人。
系統派出的,不再是巡察使,而是火控清審者——專殺非法口述講義者。
不留活口。
他們帶著“講義副本檢測符”,掃一遍識別靈息,凡是識別到清魂講義火控構型者——當場處決。
第一個點名的是北嶺。
那邊講義傳火點剛剛點亮,還沒傳出十張磚火控圖,就被清審者直接定點空投。
火控塔被引爆,講義主講人當場魂斷,磚牆全碎,火控符化成灰。
那天夜裡,清魂堂的傳火圖上少了一點,馬闖看著那空出來的火線,手裡的筆直接斷了。
“是北嶺那個副講……”
藍姬點了點頭,語氣悶,“叫周滿,是你當年外派出去的那批裡,最穩那個。”
“傳火時候被圍了,沒跑。他直接點了那塊‘磚底火控’,把三百人護下來了。”
“但他自己,沒了。”
馬闖沒說話,轉身進了講義後院,把那張印著北嶺火控副圖的磚紙一撕兩段,扔進爐縫。
“副圖停傳。”
“從今天起,不傳副本,改傳火圖口述。”
藍姬愣了愣,“你瘋了?火圖口述要命記得清楚才行,一個記錯就是爆火。”
“我知道。”
馬闖扭頭,聲音低著,“可北嶺那批是被‘副本檢測符’掃出來的。”
“我們講義的火控圖結構寫得太規範,系統一對,立馬鎖人。”
“口述圖沒形狀,它沒得掃。”
“我們這火控,是教人活,不是教系統認的。”
藍姬抿了抿嘴,“那這一批副講怎麼辦?他們好多都在照圖講……”
“讓他們背。”
“誰不敢背,就先別講。”
“講義不是什麼人都能傳的。”
第二天,清魂堂火控碑前排起長隊。
馬闖親自坐講壇後,一張張把手抄副圖焚了,把火控要點一句句講出來。
“火控起式,三寸調火,雙指穩符,主氣先沉後提,最忌前衝後滯。”
“講義不是畫給你看的,是練給你命看的。”
“記不住的,別出去講,寧可慢,也不能死。”
第三天,一封急信送來,是西南火控口的弟子送的。
“師兄,我們的副講胡元被殺了。”
“他當街講火控,一講到‘逆火封魂’那段,被清審者當場拉走。”
“那塊副本檢測符一閃,他連話都沒講完,人就魂飛了。”
“我們現在不敢再用圖講了,但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
“師兄,你快說話啊。”
馬闖看完信,整個人沉了很久。
最後,他提筆在信紙背面寫了一句。
“把講義從‘圖’裡拿出來。”
“讓人——一句一句講。”
“講得慢,講得醜,講得卡殼都行。”
“但只要你講的,是你自己背過、練過、救過人的。”
“那就是清魂講義。”
當晚,西南火控口貼出告示:
【圖廢,磚退,火仍講】
【清魂講義,講者手抄,聽者自畫】
【識人不識圖,聽火不聽筆】
又一日,講壇後山有弟子回來,滿身是血。
他原是負責抄寫火控副圖的,自從“清審者”出動後,火控圖根本不敢帶出城,只能貼身背。
他不識字,但把整本講義火段全背下來了。
“我不是副講,也不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