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靠著冰冷的艙壁,眼神如手術刀般銳利。
繁複龍紋在她視線下宛如活物,詭異地流轉著無法解析的能量規律。
表面的冷靜只是假象,眼底深處那股凝重足以壓垮一座山。
“冷靜,三月。”姬子聲音平靜如止水,眸光卻烈如烈火,“越是絕境,越需清醒頭腦。”
她眉頭微皺,語氣低沉如寒冬,“仙秦帝國絕非普通勢力,他們擁有完全獨立於已知宇宙的科技與力量體系,野心恐怕遠超征服一座貝洛伯格那麼簡單。”
姬子抬起手中相機,試圖記錄那些詭異的龍紋。
“咔嚓。”
快門聲響起,螢幕上卻只剩刺耳的雪花噪點,彷彿有無形力場吞噬了所有電子訊號。
“還是失敗了!”三月七洩氣地垂下肩膀,小臉煞白。
她咬著下唇,聲音帶著一絲戰慄,“這些牆壁簡直有自己的意識,會主動阻止我們的任何窺探。”
丹恆始終保持沉默,閉目靠在牆壁,眉頭緊鎖如萬年山嶽。
他的感知能力遠超常人,此刻卻如被利刃剖開般痛苦。
就在瓦爾特被帶走後,那股來自傳國玉璽的“虛無”氣息雖已退去,但艦船最深處,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磅礴的力量正在悄然甦醒。
如同沉睡萬年的遠古巨龍,發出足以撕裂靈魂的隱晦龍吟。
那是純正的龍脈氣息,精純得不可思議,浩瀚得無法形容。
這股龍氣與丹恆體內的持明龍尊之力產生了共鳴,引起血脈深處一陣劇烈悸動。
熟悉而陌生,彷彿血脈深處最原始的呼喚,來自生命最古老的記憶。
同一時刻,蜃樓號艦橋主座之上。
嬴政指尖輕撫著緩緩旋轉的傳國玉璽,帝王氣息如潮水般充斥整個艦橋。
墨色長袍在無風處微微飄動,眼眸中紫焰流轉。
他的帝皇龍氣在征服貝洛伯格後,尤其是徹底掌控那位蘊含純淨氣運的“守護者”布洛妮婭後,變得前所未有的凝實與狂暴。
感知已如神明般敏銳,足以洞察宇宙最深處的微末變化。
一縷異樣的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神念穿透空間,他清晰捕捉到囚禁區內,一道同樣源自龍脈的微弱震顫。
“龍氣?”嬴政眼底紫焰暴漲,掌心玉璽光芒大盛。
這股龍氣絕非仙秦所有,卻有著同源的古老血脈。
他的神念如無形利劍,撕裂層層空間阻隔,瞬間鎖定了氣息源頭——那個沉默的年輕人,丹恆。
“有意思,他體內竟然潛藏著龍的血脈。”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冷峻弧度,眼底紫焰猶如活物般扭動。
神念餘波掃過,他的注意力轉向了那個保持沉默的開拓者。
對方體內那股混亂而強大的力量,宛如被強行封印的宇宙風暴,即使在被壓制狀態下,依然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更令嬴政感到意外的是,這股力量對傳國玉璽散發的帝皇氣運,竟然既本能排斥又隱隱渴望,矛盾至極。
開拓者心口劇痛,體內的星核彷彿被無形之手攥緊。
心口處,沉睡的星核被某種無形力量撩撥,傳來劇烈悸動與窒息般的恐懼。
彷彿遇見天敵,又像是遭遇同源之物,這種感覺玄妙難言,如同冰火同體,生死並存。
丹恆猛然睜眼,目光如電閃射向開拓者。
他感知到了開拓者體內星核那一瞬的異常波動,彷彿感應到某種大恐怖的降臨。
兩人眼神交匯,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難以言說的驚恐與警覺。
姬子敏銳捕捉到氣氛的微妙變化,銳利的目光在兩人間來回掃視。
“怎麼了?丹恆,開拓者?”她聲音低沉,目光銳利如刀鋒。
丹恆搖頭,未作解釋,手指卻在大腿上暗暗劃出神秘符號。
龍尊的秘密絕非可以輕易外露,尤其是在這種被完全掌控的絕境。
開拓者只是默默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臉色蒼白如紙。
星核的悸動帶來的不僅是恐懼,更是一種莫名的血脈召喚。
姬子心領神會,識趣地沒有追問,轉而暗中觀察監控死角。
厚重金屬門突然無聲滑開,瓦爾特·楊踉蹌步入囚室。
他的面色比白紙還要蒼白,眼底藏著一種前所未見的絕望與恐懼。
身體微微顫抖,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靈魂洗禮。
他抬手示意眾人噤聲,環顧四周確認無監控後,才顫抖著開口。
姬子、三月七、丹恆和開拓者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帶著無言的詢問與擔憂。
瓦爾特推了推鏡框,鏡片後的眼神早已失去往日的冷靜與從容。
那是一種面對無法逃避的絕對死亡時的本能恐懼。
“都不要輕舉妄動!”他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不住地顫抖。
“這個仙秦帝國…遠比我們想象中可怕千百倍。”
“強者如雲,霸主如雨。”
瓦爾特環視眾人,語氣重如千鈞,雙手止不住地微微發抖。
“遠超我之前所有估算。”
他深吸一口氣,肩膀控制不住地戰慄。
“就算我與丹恆不計任何後果,以命相搏,傾盡全力,或許能勉強牽制那個嬴政數息。”
“但是…”
他話鋒陡轉,眼神中流露出深不見底的恐懼,彷彿凝視了宇宙最深處的恐怖。
“在這艘鉅艦深處,至少還潛藏著三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
三月七下意識捂住嘴,雙眼圓睜,臉色慘白如鬼。
丹恆握著擊雲的手指節發白,青筋暴起,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忌憚。
瓦爾特緩緩描述著那三股令他靈魂戰慄的可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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