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誰去？總不能讓我這張標誌性的英俊臉龐去冒險吧？”
他誇張地眨了眨眼，“萬一那位始皇帝陛下看上我的美貌，要我當男寵怎麼辦？”
“少臭美了。”
託帕翻了個優雅的白眼，目光轉向會議室的角落，“奧斯瓦爾多，你怎麼看？”
角落中，一個身著深灰色制服的中年男子緩緩抬頭。
他的眼神平靜如深潭，面容上幾道歲月痕跡沒能掩蓋那種深入骨髓的精明。
“我去。”
奧斯瓦爾多簡短地答道，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砂金誇張地捂住胸口，“看來我們的影子先生又要出山了。有多久沒親自出任務了？三年？五年？”
奧斯瓦爾多沒有理會這種調侃，只是看向託帕，“需要什麼配置？”
“最高階隱蔽探測裝置，非武裝，完全偽裝成資源評估。”
託帕調出一份加密清單，“你的目標是帶回三樣東西：一，仙秦科技的實際水平評估；二，他們對外來文明的基本態度；三，統治者的權力結構圖譜。”
“明白。”
奧斯瓦爾多站起身，身形筆直如軍人，“三天後出發。”
砂金突然伸手攔住他，“等等，老奧，你就不問問失敗的後果？”
奧斯瓦爾多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冽，“那你該問託帕準備了幾套悼詞。”
“好一個冷笑話。”
砂金搓了搓手，神情難得認真，“我賭你能活著回來，賭注是我珍藏二十年的奧斯星釀。”
三天後，一艘外表略顯陳舊的商用勘探船緩緩離開IPC總部太空港，向貝洛伯格星區駛去。
飛船狹窄的主控室內，奧斯瓦爾多正檢查著偽裝成普通裝置的量子態掃描器。
“還以為公司會派出更大的陣仗，結果就這麼一艘破船？”
資料專家索菲亞撇撇嘴，年輕的面孔上寫滿不滿。
“最危險的處境往往也是最安全的。”
奧斯瓦爾多平靜地調校裝置，“再說，派大船又有什麼用？對方只需一個眼神，就能把我們變成太空塵埃。”
“這不是典型的自投羅網嗎？”
奧斯瓦爾多將目光轉向舷窗外日漸清晰的貝洛伯格輪廓，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浮現。
“正相反，這是最精明的選擇——敵明我暗，先發制人。”
當飛船降落在貝洛伯格外圍臨時空港時，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空港幾乎空無一人，只有幾名身著黑色戰甲的秦軍持槍而立，面如鐵面般冰冷地注視著他們。
“IPC資源評估小組，特此拜訪。”
奧斯瓦爾多舉起雙手，臉上掛著完美的商業笑容。
“跟我來。”
一名身著絳紫官服，腰佩銅印的中年人從士兵身後走出，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這是什麼人？”索菲亞小聲問道。
“不是丞相李斯，應該是他的代表。”
奧斯瓦爾多眯起眼睛，聲音壓得極低，“有意思，看來他們早就等著我們了。”
廷尉府官員領著他們穿過一條佈滿秦篆告示的街道，沿途居民紛紛低頭避讓，眼中透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奧斯瓦爾多暗中啟動了袖釦中的量子態掃描裝置，心中暗道：這場棋局，遠比想象中更加危險，也更值得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