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昂山素季的龍國話說得相對流暢。
為什麼他的母親也會講龍國話。
為什麼他們看到自己和秦壽後沒有點破，反而好心提醒。
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你爸呢？就是你阿巴，在哪？”杜宏濤問道。
他意識到，從他和秦壽踏進房門開始，自始至終只見過的只有昂山素季和他母親，從未見過他父親。
“阿巴死了。”
昂山素季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
杜宏濤的心猛地一沉，再硬的心腸在這一刻也軟了一下。
他低聲道：“抱歉！”
自此，兩人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屋子裡只剩下秦壽的鼾聲和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凌晨兩點左右，昂山素季轉身回去自己房間睡覺。
杜宏濤依舊守在屋外，他用懷疑的目光地盯著昂山素季離開的方向，絲毫不敢鬆懈。
這地方危機四伏，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
凌晨五點，天色依舊漆黑。
杜宏濤的睏意如潮水般湧來，眼皮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他正想著要不要回房叫醒秦壽過來替班時。
突然，昂山素季的房門輕輕開啟了。
昂山素季手裡拿著一本泛黃的破舊筆記本，輕手輕腳地走到杜宏濤對面坐下。
杜宏濤強打起精神，低聲問道：“你不是睡了嗎？”
昂山素季看了一眼他阿瑪的房門，壓低聲音道：“能請你幫個忙嗎？”
“什麼忙？”杜宏濤疑惑道，心裡警惕起來。
昂山素季將手中的筆記本遞了過去：“幫我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杜宏濤接過筆記本，隨手翻了翻。
筆記本很廉價，是國內一塊錢一本的那種，十分常見。
頁尾有明顯的翻動痕跡，但似乎有人刻意將它壓平，看起來還算整齊。
“你看不懂嗎？”杜宏濤一邊問，一邊隨意翻開筆記本。
昂山素季搖搖頭：“上面寫的是龍國文字，我沒有學過。”
“你龍國話不是說得挺標準的嗎？”
“那不一樣。”昂山素季低聲解釋：“在這兒，很多人能聽會說龍國話，但基本上沒人會寫，尤其是我們村這種小地方。”
“行吧。”杜宏濤點點頭，將筆記本的封皮翻開。
裡面的紙張有些發糊，皺皺巴巴的，有明顯被水浸過的痕跡。
還好，上面的文字受損不算太嚴重，勉強能夠辨識。
杜宏濤的目光落在第一頁上，眉頭微微皺起。
筆記本上的字跡工整，卻透著一股壓抑情緒。
他快速瀏覽了幾行，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