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火旺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忙拽著秀梅踏入鐵門內。
身後鐵門緩緩關閉，發出沉悶的“咔噠”聲，將富麗堂皇的大廳隔絕在外。
遠處傳來的聲音經過流通空氣的加工處理，倒與人的慘叫聲有些相似。
漆黑的通道中充斥著撕心裂肺的呼喊聲，聲音嘈雜而混亂。
李火試圖分辨那些聲音的來源，但距離太遠，他根本聽不真切。
他在通道中不斷轉著，目光最終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秀梅低著頭，身體微微發抖，顯然對這裡充滿恐懼。
李火旺心中一動，想摸清這裡的情況其實也簡單。
“放心，我不會殺你，他們也傷害不了你。”
李火旺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撫：“你聽話，我問你些事情。”
秀梅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突然蹲在地上，哽咽地哭了起來。
哭聲越來越大，充滿委屈和絕望。
幸好剛才大廳響起的腳步聲只是路過，沒有進入負一層通道。
不然又要費一番手腳。
李火旺輕嘆一口氣，心中泛起一絲複雜情緒。
她看起來是龍國人，年紀輕輕，容貌姣好，卻淪落到這種地方活受罪。
每天睜眼閉眼都必須依靠取悅別人活著，活在恐懼和屈辱中。
看不到自由，看不到未來，更看不到希望。
這些對她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幻想。
在如此境地下，感到絕望和委屈，再正常不過。
李火旺伸手將她攙扶起來，慢慢往前走。
看著哽咽的她，李火旺語氣放緩安慰道：“哭是沒有用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如果你打算一輩子呆在這鬼地方，你就繼續哭。”
聽到這話，秀梅哭得更厲害了，聲音中帶著崩潰：
“我還能怎麼辦！？我原本下來是要陪客人的，我已經遲了！你偷用我的磁卡，後面他們肯定會查！肯定會查到！你不會懂的，你根本不明白……”
通道狹窄而昏暗，牆壁上掛著幾盞昏黃的壁燈，勉強照亮腳下的路。
隨著兩人深入，呼喊聲越來越清晰，夾雜著咒罵、吆喝，似乎還有野獸咆哮。
李火旺拽著秀梅稍稍放緩腳步，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你告訴我你知道的，只要我達成我的目的，我保證，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肯定帶你離開。”
秀梅的哭聲頓了一下，抬起頭，眼中眼珠打轉：“你、你要買我？”
這種事在酒店不是沒有發生過。
比如某位大老闆覺得某個女人服務好，長的靚，十分看重，特別想得到手。
這種情況下就可以和負責娛樂城管理的經理去談。
只要價錢到位，一般都能商量。
面對李火旺的承諾，秀梅顯然是會錯了意。
李火旺無心糾正，見她動搖，聲音輕了許多，循序漸進地問道：“你來這兒有多久了？”
“四年零三個月二十八天。”
秀梅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清晰。
李火旺愣了一下，嚯！沒想到她竟然記得如此精準。
不由多瞧了她兩眼，
猜測她大概和電詐園的“豬仔”一樣，是被人騙來後賣到這裡的。
和那些人不同的是，秀梅心底到現在仍對回去抱著強烈渴望！
因為只有那些有著強烈逃生慾望的人，才會把時間記得如此清楚。
“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李火旺繼續問道。
秀梅的腦袋垂得低低的，淚水不斷滴落在衣襟上：
“這裡是獵場娛樂城。一共分有十樓，每層對應不同的業務功能。一樓是接待大廳，包含一些普通套餐服務，二樓是KTV……”
“說重點，我想知道負一樓是做什麼的。”
李火旺打斷了她，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對於一樓及十樓具體是做什麼的，李火旺基本猜出了個大概。
無非是女人和賭場！
這爛地方還能玩出什麼花來？
“我……我也是第一次來負一層。”
秀梅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恐懼：“平時這裡不開放，只有那些綠皮兵來的時候才開放。開放當天娛樂城高層、還有許多大老闆都會過來湊熱鬧。我們這些人，只有被點名的才有資格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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