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舒無奈搖頭,卻沒有打擾江幼菱參悟劍譜,兀自將桌上茶盞收了,默默回屋。
翻完這一本《青冥劍訣殘譜》,江幼菱果然覺得晦澀難懂,其內所提及的步法、技巧,皆非初學者所能企及。
看來,沒讀師兄說的那本《劍招初解》之前,這本《青冥劍訣殘譜》,是用不上了。
宗門典籍盡藏於經閣之中,雜役弟子想要入經閣,需要繳納靈石五枚。
未達煉氣初期弟子者,月俸僅靈石一枚。
想要進入一次經閣,需積攢五個月。
煉氣初期者,月俸方足五枚之數,可以輕鬆湊齊進入經閣所需之資費。
想來宗門如此安排,是希望未破煉氣者,能夠專心修行。
等有了一定修為,再入經閣參悟玄典,方能事半功倍。
思量過後,江幼菱將殘譜收好,繼續打坐。
江幼菱閉目凝神,觀想心燈如豆,一點燈焰自鎖骨雲門穴幽幽亮起,緩緩朝著上臂天府穴方向推進。
那燈焰飄搖似將熄未熄的殘燭,在經脈中艱難推進,卻似“風前秉燭夜行”。
每進一分,燈焰便被經脈中無形的罡風吹得扭曲欲滅,難以為繼。
又似“秋蟲欲破凍土”,剛推進了些許,便遇經脈壁障重重阻隔,如隆冬堅冰封鎖大地,將那豆大焰火凍住,使其無法再前進分毫。
整整兩個時辰過去,她額間已沁出細密汗珠,那天府穴卻依舊遙不可及。
怪不得沈盈舒說,哪怕是天賦上佳者,想要打通一條經脈,少說也得半年。
修行果非一朝一夕之功。
江幼菱默坐片刻,待亥時止靜鐘聲響起,方才停止打坐,倒頭休憩。
次日,江幼菱按時抵達制墨坊,正想如往常那般,悄悄溜進偏殿時,卻一道聲音給叫住了。
“哪位是江幼菱江師妹?阮師姐有請!”
江幼菱不禁納悶,好端端的,阮師姐怎麼又找上自己了?難道又想了什麼新法子要對付她?
心中腹誹,面上卻不顯,只跟在那傳話的弟子後面,走到了阮師姐跟前。
讓傳話的弟子下去後,阮子琴看向江幼菱,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昨日的事情,她已經聽說了。
這位江師妹也真是,得罪執事師兄還不夠,居然敢面駁上師……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初入仙門,皆道這仙門乃餐霞飲露之地;久居方知,清修者十之一二,餘者不過蠅營狗苟,利來則聚,害至則散。
師妹昨日之舉,看似出盡風頭,實則自毀前途啊!
心念沉浮間,阮子琴開口道。
“即日起,你不必來這符院了!”
江幼菱微微愣住,心中生出些許恐慌感,卻被她強行掐滅。
“師姐這是要趕我離開?三月之期未至,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我知道師姐不喜我,然太玄門下,行事皆循《玄門規誡》,敢問師姐,今日驅我離開符院,依的是哪條規矩?”
阮子琴裝作沒聽出對方話裡的冷意和質問,只道。
“怪我沒說清楚,你這是要高升了,恭喜師妹得了洪上師的青眼,即刻奉調,赴洪上師洞府聽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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