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菱聞言,眉頭蹙得更緊了,什麼情況,居然是洪上師釋出的調令?
為什麼,就因為昨日在聞道堂中,自己辯駁他的那番話嗎?
江幼菱心中生出淡淡的懊惱之意,還有一絲莫名的委屈。
洪上師堂堂築基上人,器量竟如此狹小嗎?只是談經論道,居然就這般針對自己……
可若是昨日之事再來一次,她還是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靜立片刻,消化了這一訊息後,江幼菱受了調令準備離開,卻聽阮師姐低聲提醒道。
“江師妹,聽師姐一句勸,去了上師那裡,凡事忍氣吞聲,切莫再出頭掐尖,上師氣消之後,自不會與你一雜役弟子再做計較。”
江幼菱沉默片刻,最終道了一句“多謝師姐提醒”後,便轉身離去。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阮子琴暗暗嘆息。
趙師兄那邊的事情還沒解決,又惹怒了洪上師,江師妹的麻煩還真不少。
可惜這位江師妹的性子看似柔順,實則外柔內剛,是個很有主見的,不會輕易妥協。
只怕要吃上不少苦頭,才能學乖。
搖了搖頭後,阮子琴輕嘆一聲,出門找趙師兄,彙報了這一變故。
得知江幼菱因得罪了洪上師而被調走,趙誠不禁皺眉。
“……果然不是個安分的性子!依你之見,她被上師調去後,需要多久才能被遣回?”
阮子琴遲疑片刻,而後道,“弟子因觸怒上師,而受到調令之事,先前也不是沒有過,大多折騰個三五日,略施小懲後便送回來了。
想來數日之後,江幼菱就會被遣回符院。”
聽到這裡,趙誠滿意點頭,“不錯,如此一來,也不會耽誤正事……總之江幼菱整個人你給我盯緊了,等她被遣返後,即刻向我彙報。”
“是。”
雲棲鶴隱,漱玉涵虛。
江幼菱乘索而來,但見這丹陽山上,種了許多奇花異草,弟子們穿行其間,照料靈草、採摘花葉,有條不紊。
不遠處,更有一眼靈泉蜿蜒而下,泉水擊石,泠泠如玉鳴。
正是:“瑤草琪花綴玉階,靈泉漱石鳴珮環。”
一位模樣端莊的女修留意到她,立刻走上前來,問,“你是哪座峰上的弟子,來我們這丹陽山有何事?”
江幼菱行了一禮,“回師姐,我是百納峰上新入的雜役弟子,江幼菱,接洪上師調令,前來這丹陽山受任聽遣。”
聞言,女修的眼神立刻變得微妙,原來是上人特意令她調過來的那位雜役!
今日一早,她便得到上人吩咐,讓她從符院調一位名為江幼菱的雜役入山。
上人對雜役的態度向來不屑,怎會突然要用這雜役辦事了?
她覺得事有反常,於是偷偷打聽了一下——果不其然,這位江師妹年紀雖輕,行事之大膽卻是讓人刮目相看。
心中默默同情了這位年輕師妹一瞬後,女修公事公辦地點頭。
“原來是江師妹,我姓王,你喚我王師姐便好。上人雖然下發了調令,卻未對師妹予以職司分派,我也不敢擅作主張。
師妹且先休憩片刻,等上人回來,再聽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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