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思量既定,臉色也漸漸恢復如常。
左右他身份地位不知比那江幼菱高出多少,孰重孰輕,相信謝師兄很輕易便能作出決斷。
便見應朝將一應用具收起,神色嚴肅地道,“謝師兄,經過查驗,這粉末中確實是避毒丹丹粉,且其中含有少量蝕骨散。”
謝景行神情一肅,目光不悅地看向趙誠,“趙師弟,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
趙誠面色驟變,忽而撩袍跪地,“謝師兄明鑑!師弟確是一時糊塗……”
他重重叩首,額角抵在青石板上,“只因江師妹屢次頂撞,絲毫不將我這執事弟子放在眼裡,這才、這才一時鬼迷心竅……“
他猛地抬頭,臉上滿是愧疚之色,“但師弟絕無害人性命之意!那蝕骨散分量極輕,最多讓她吃些苦頭。妖禍當前,師弟願將功折罪,待回山門,自當去戒律司領罰!”
謝景行眸光微動,“知錯便好,還不將解藥給江師妹?”
趙誠心中不甘,強自忍耐著取出解藥,面色恭敬地雙手遞過。
謝景行卻不接,朝應朝看了一眼。
應朝會意,上前接過藥瓶,先以靈針試毒,又取出一枚瑩潤的“鑑真珠”細細查驗,確認無誤後才遞給江幼菱。
見江幼菱將那解藥服下,謝景行才冷聲道。
“妖禍未除,趙師弟之過暫且記下,待回宗後我自會如實向戒律司稟明,若再有人藉機生事、殘害同門,休怪我不留情面!”
眾人心中一凜,齊聲應是。
待幾位師兄師姐散去後,江幼菱學著錢澤飛的樣子分解妖豬屍首,卻見他對自己悄悄比了個大拇指。
“厲害啊,江師妹,居然能逼得執事師兄主動認錯,你是這個。”
江幼菱卻沒有笑,此番她算是徹底得罪趙誠此人了。
崔祖母在家中曾交代她,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免得如她當年那般,落得個被打壓的下場。
偏偏君子端方,小人難纏。
她一再忍讓,只換來對方的變本加厲,甚至公然給她下毒。
是以今日之事,她不後悔。只是日後行事,要愈加小心了。
見江師妹沒有搭理自己,錢澤飛也不在意,繼續拆骨分肉。
妖魔之血肉雜質頗多,雖不能食,卻有其他用途。
待兩人將這一頭巨大的石皮豬妖拆解完,已是暮色四合,暝煙漸起。
“時辰不早了,得趕緊準備夕食才是,沒得耽誤了師兄師姐們用膳的時辰。”
錢澤飛淨手後,找鎮守使借了間庖室。
見灶腔邊柴火不多,又給江幼菱安派任務,“你去弄些柴火,把火生起來。”
江幼菱出門拾了一些柴火,不多時,灶臺上便燃起縷縷炊煙。
錢澤飛淘米、烹煮,處理各種叫不上名的食材,動作熟練,一氣呵成。
江幼菱看得暗暗咋舌,怪不得白衣弟子外出除妖,要帶上雜役弟子同行,確實能省不少事。
“師兄你那水壺裡,到底裝了多少水?我怎麼感覺,裡面的水像是倒不盡似的。”
錢澤飛嘿嘿一笑,“你說對了,這水壺可是個寶貝呢,裡面裝的水,便是倒上三天三夜也倒不完!不過它也僅僅是盛水這一功效了。”
巴掌大的水壺,居然能裝這麼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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