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萬鈞暴跳如雷,指著兩人怒喝,“我讓你們二人先回房,分明是為了……”
話到嘴邊,他突然頓住,臉色驟然鐵青。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一步步踏入了江幼菱精心設計的局!
明明是她主動偷竊法衣,可她竟敢將此罪名栽贓到他的頭上。
偏生因為他對江幼菱這一路的針對,叫他百口莫辯,有口難言!
卻在雷萬鈞無言之際,江幼菱卻是目光灼灼地抬起頭來。
“為了什麼?師兄不敢接著往下說嗎?”
雷萬鈞心中一寒,朝著上首的雲浮上人深深叩首。
“師父,我敢對著真言符起誓,偷竊法衣之事非我指示,而是江師妹栽贓,還請師父請出真言符,還我清白!”
江幼菱聞言,同樣面不改色地對著雲浮上人一拜。
“師父明鑑,雷師兄居心叵測,意欲對我不利,幼菱亦願對真言符起誓!”
雷萬鈞聞言,卻是眉心一跳。
偷竊法衣之事,他確實是被冤枉的。
然而他欲對江幼菱行不軌之事,卻是事實。
若真請出了真言符,哪怕證明了他在偷盜法衣一事上的清白,殘害同門之罪,也夠他受的了。
想到此處,雷萬鈞臉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好個江幼菱,竟然逼迫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要麼認罪,要麼他昔日種種逼迫之舉,都將暴露於眾人眼皮子底下!
而他威逼過的女修,遠不止江幼菱一人……
權衡利弊後,雷萬鈞含恨看了眼江幼菱,咬牙認罪道。
“師父,不必請真言符離,弟子……弟子認罪。”
他重重叩首,額頭抵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是弟子一時糊塗,指使江師妹行竊。請師父……責罰。”
殿內頓時一片死寂。
眾弟子面面相覷,誰都沒料到雷萬鈞會突然認罪。
雲浮上人眼底閃過失望之色,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既已認罪,便按門規處置。雷萬鈞,你身為築基弟子,不思進取,反倒心生貪念,指使同門師妹行偷盜齷齪之事。
此等行徑,不僅心思不正,更敗壞我太玄宗清譽,罪不可恕!”
他閉了閉眼,而後繼續道,“今剝奪你親傳弟子身份,降為記名弟子,罰入寒冰洞面壁三年,靜思己過。
若再犯,定不輕饒!”
雷萬鈞渾身一顫,臉色慘白如紙,卻只能咬牙應道。
“弟子,領罰。”
從親傳弟子降為記名弟子,還要去寒冰洞中面壁三年……
這懲罰遠比他想象中更重。
入了寒冰洞,不僅修為難以寸進,更要日夜忍受寒毒蝕骨之痛。
三年……區區三年而已!
這次,他認栽。
待他出了寒冰洞,定要讓坑害他至此的江幼菱付出深刻的代價!
待雷萬鈞被帶下去,雲浮上人的目光落在江幼菱身上。
“至於你偷盜法衣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