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當卷王:開局造出四大發明

第49章 守這鍋的規矩

也有人撐不過,第二天就斷氣了。

陳漸親自寫下第一張《谷山坊亡記》。

不是牌位,不進宗,不入簿。

只寫一句話:

【此人死於寒夜,生於白雲。】

狗剩皺眉:“你還真寫?這都沒名沒姓的。”

陳漸淡聲道:“沒名不等於沒人。”

“咱山頭收的,是命,不是戶口。”

“他們哪怕只在白雲市喘了一口氣。”

“也得給他們留個字。”

“這是咱的規矩。”

……

那天下午,南邊攤口來了一個身影瘸跛的漢子,拎著一隻陶罐,一路跪著爬上山。

狗剩正想上去攔,陳漸抬了下手:“讓他過。”

那人到了市書館前,把陶罐放下,拍了三下。

砰——砰——砰。

沒人說話。

林紙匠放下筆,從布帳後走出:“你來記什麼?”

那人指著陶罐,嚥了口唾沫:“罐裡是我妹骨灰。”

“她兩天前死在南門邊。”

“我們是從江陽逃出來的,餓了十天,一口粥也沒喝著。”

“她臨死前,只說一句話——‘你去白雲。’”

“她說山上有人熬鍋,有人掛牌。”

“她說……只要你能上去一趟,你就不是白死。”

“我不想求什麼。”

“我就想掛個字。”

“寫她真來過。”

林紙匠盯著那陶罐看了會,沒回頭,只低聲問陳漸:“掛嗎?”

陳漸聲音不大,但透著冷火:

“掛。”

“掛得比谷山坊還高。”

“寫清楚——她不是病死,也不是餓死。”

“她是被逼死。”

“咱這山,不替她伸冤。”

“但咱替她留命。”

“下一個來的人,要是看到這行字,還敢扔人——”

“那咱就不掛了。”

“咱就釘。”

三天後,白雲市西邊山腰上,多了一塊掛碑板。

不是木的,是磚的。

燒泥鋪新出的窯磚,最厚最重的一塊,拿火烙了字。

林紙匠親手刻的。

上書六個字:

【她來過·白雲】

不加名,不落姓。

下頭是一道橫劃,一條線,粗得像刀,像溝,也像一道斷命。

狗剩那天爬上山看完,什麼都沒說,只揹著一桶粥,一點點沿路舀,沿著那碑往下走。

誰問他幹嘛,他就回一句:

“有人得看見她走的這條路。”

“從江陽,到南門。”

“再到山上。”

“不是跪著來的。”

……

同一天傍晚,林紙匠遞了個簿子給陳漸。

封皮很破,用的是舊布邊裹的,裡頭卻寫得一筆一劃,乾乾淨淨。

上面刻著一行小字:

【白雲記人·不記名】

“你真打算記下去?”狗剩在一旁問,“這才幾天,快滿一頁了。”

“再這樣下去,咱連紙都不夠。”

“還有命記嗎?”

陳漸接過簿子,翻了兩頁。

“命是熬出來的。”

“但記,是給下一鍋人看的。”

“哪怕這粥再稀、這山再爛。”

“只要還有一口氣。”

“就該有一筆字。”

他把簿子合上,放進柴房角落那隻破箱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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