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營衝得最快，陳漸跟著第七小隊進入營心，親手砸開一個囚籠，裡頭躲著三個婦人，全身是血，看到人進來嚇得不敢動。
“我們是圖律。”陳漸撕開他們的繩，“現在，活命了。”
與此同時，雷字營在後山點燃火油，封了坡道。
北蠻逃不出去，死在谷裡。
整場戰鬥不到一炷香，敵軍傷亡百餘，俘虜五十三人，火圖戰營僅傷三人，無一死。
黎明前最後一刻，李桃扛著兩個北蠻頭領的屍體回到谷口，嘴角都帶著血。
“打得爽嗎？”陳漸看她。
“爽。”她舔了舔嘴，“但不夠。”
“下次讓我一個人去，我能剃他們腦殼。”
當天傍晚，長陽街頭掛出新榜。
【圖主令·戰報第一號：火圖戰營夜襲黑林坡，全殲北蠻前哨，生擒五十三，斬首一百二十七，無一人逃脫。】
【火圖戰營：首戰封神。】
老百姓看著那張公告，有人當場拍手：“這是圖主的兵！”
“這才叫戰營，不是以前那些吃餉等死的廢物！”
那天晚上，正案堂開飯，圖律三署和兵令室坐一桌。
李桃喝了一碗熱酒，抹了嘴：“打這一仗，我能安心睡一覺了。”
曹雪看她一眼：“你就知道打，明天我那邊火銃庫存不夠了，你可別來找我哭。”
葉青薇笑了笑：“不夠我們抄火坊。”
陳漸舉杯：“慢慢抄，反正咱們，不缺火。”
黑林坡那仗一打完，北蠻後面就炸了窩。
原本只打算靠黑林坡當個緩衝點，哪成想剛搭完窩就被圖律一鍋端了，還賠進去一百多號人。
據探子回報，北蠻那邊接連召集五處寨頭，說是要“教教長陽的狗崽子規矩”，三天之內要報這個仇。
這訊息一傳到正案堂，李桃第一反應不是慌，是咧嘴：“喲，終於來了，我還怕他們不敢來。”
“要是再縮著，我都得去他們祖墳頭開個大會。”
“別衝動。”陳漸翻著新送上來的兵路圖，“他們這次真要動，就不會再打那種小偷小摸的仗了。”
“據我判斷——長谷。”
“長谷？”葉青薇皺了下眉，“你確定？”
“確定。”陳漸點點地圖，“這是西北通往我們長陽腹地最近的一條山道，坡長、林密、谷口窄，最適合設伏，也最適合打閃電戰。”
“他們要是想報仇，一定挑這裡。”
“挑那就對了。”李桃坐直了身子，“長谷我熟，我小時候差點在那摔斷過腿。”
“我們先進去等他們。”
陳漸決定設伏長谷，命令圖倉三天內撥糧一千擔，調火銃三百，雷筒六十，設立“前線臨時排程點”。
火圖戰營全營前往佈防。
這次不走正道，繞小徑翻山，從背後插-進長谷。
李桃在谷中親自勘測，選了四處埋伏點。
“這兒下風，風一吹煙飄得遠。”
“這處有塌方地勢，可以藏雷筒。”
“後面這一道，能藏火銃陣，先打三輪，再上刀兵。”
陳漸跟著她走完一圈，把所有佈防點都畫進了隨身攜帶的“戰調圖”上。
然後說了一句：“這場仗，不能輸。”
“我們贏了一次，對方會說是運氣。”
“但連贏兩次，他們就知道，我們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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