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命核有關?”
聽到母祖的猜測,墨鐮當即就是一滯。
很顯然,之前的他從未想過,這原本對於空間法則的考核,素來是透過秘法領悟本質,現在卻竟然搖身一變,直接涉及到了命核。
這很麻煩!!
因為無論如何,在域主級,命核始終都是承載著生命、靈魂的核心,所以某種程度上,這也就代表著、此物絕對不容有失。
否則,即便這一次,因為特殊原因,母祖或許能求得宇宙之主,出手將自己給復活。
可要是一個不慎,對本身的天賦秘法、特別是‘魄靈轉生’產生影響,即便只是微弱的一絲,怕是都有可能會干擾到、自己未來的成就。
所以...要嘗試嗎?!
這一刻,墨鐮顯得有些猶豫。
因為眼下,雖然說此處潛藏的傳承、甚至於後方的石塔,都是彌足珍貴的東西,值得整個人類族群重視。
可是,同樣的,自己的前路也是可以預見。
掌握了生命基因圖譜,能夠蛻變本身的基因層次,又加上‘魄靈轉生’的天賦,有著塑造空間核心、衍生特殊能力的作用...
這兩者疊加,超脫輪迴並非虛妄。
最起碼神力路線、蛻變神國的思路,以及最常規的法則感悟,這三條路對於他而言,都是完全有可能走通的。
所以,看起來放棄也沒什麼。
成為強者,又不是隻能一條道走到黑,只要最終的結果,能夠達到本身的預期,那麼適當的放棄,似乎也沒什麼...
不對勁!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墨鐮的眼神當即一肅。
他細細思索,才從剛才的內容裡,窺見了一絲古怪的地方。
那就是,域主與界主的區分,的確是在於原核的蛻變,同樣藉助於這個過程,也能夠讓人與本源之地建立一種聯絡。
那麼,這個建立聯絡的過程,是不是會有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有的時候,從固有的思路跳出來,才能夠窺見全域性,在這種縱覽之下,才不會因為疏漏,而錯失重要的機會。
想到這裡時,墨鐮的嘴角頓時微微扯起,看起來心情有些愉悅。
原來如此...
他想到可能的區別了!!
首先,要從這傳承、從此處秘境開始講起。
先前母祖展示的,從此地領悟的方法,雖說能感悟新的本質,卻似乎帶著幾分運氣的色彩,以至於後續的修行之路越走越窄,始終難以突破宇宙之主。
而後期,根據自家老師在混沌碑上、演示而出的那最後一幅圖,則是能夠看出,一些比較新的趨向。
至少,她似乎是轉變了路線,想要透過融合空間一系的所有法則、這種越發奇特的方式,透過認主‘未知寶物’的方式,找到傳承解決問題。
這很迂迴。
也是個笨辦法。
畢竟,要是生命法則這麼好領悟,怕是母祖早就順利突破,給整個人類族群,都帶來新的修行路徑了。
只是在眼下,縱觀全域性的情況之下,最開始的目的,似乎才是根源。
如果說,一開始的她、就能夠感悟足量的本質,那麼就能夠得到認可,也就不必苦哈哈地沿著錯誤的路線‘一條道走到黑’。
所以,之所以限定域主級,恐怕是因為,在突破界主級之後,就沒辦法獲取、某種能夠幫助感悟本質的秘法了...
暗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了然。
然後,墨鐮的視線開始移動,最後牢牢地鎖定了眼前、那在古老的球形模組上,彎彎曲曲交織的一道道奇異秘紋。
依舊是那樣的完整,依舊是看不出空間本質的痕跡,但此時此刻,這一處構造卻顯然、不再是原先那樣的毫無頭緒。
“想岔了!”
“恐怕這些所謂的‘秘紋’,和原先的法則本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關聯,而之所以是120道鎖鏈的原因,估計就要讓那股特殊的意志、來告訴我答案了。”
下一刻,隨著幽幽的聲音在這水下響起,一連串的動作當即開始。
繞著球形的秘紋,墨鐮緩慢地遊動,只是那專注的目光,卻是不斷地盯在那巢狀在一起、環環相扣的秘紋之上。
顯然,這是在記憶。
隨著他不斷地緩緩遊動,一點一點地在心中、燒錄下完整的秘紋,將之構築成一個整體後,原本好似平平無奇的秘紋,竟是有了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奇異感覺。
恍惚間,似乎有著道道波瀾,在識海當中盪漾...
在直覺之下,墨鐮毫不猶豫地盤膝,繼而選擇閉目內視,操控著自身的原力,凝聚成了一柄無形的刀刃,朝著命核所在的位置,緩慢卻堅定地落了下去...
不過,或許是因為,他本能的、不想在命核的外側面進行燒錄,所以這一刀落點的位置,實際上是從內部的灰色奇點層開始。
第一刀。
“嗤~”
青濛濛的光暈擴散開。
然後一股原力,就隨之留在了灰色的表面,開始隨同著那刀尖的移動,開始在命核的內層蔓延,逐步地開始滑開軌跡。
此時,墨鐮絲毫不敢懈怠。
因為冥冥中的預感,似乎在不斷告訴他,這個過程一旦開始,就絕對沒辦法中斷,否則一旦停止了秘紋的刻畫,就會與一項天大的機緣,最終失之交臂。
這一刻,心神完全沉浸。
無形的精神念力,全數灌注在了無形的刀鋒上,接著隨同著因為先前的刻畫、而變得越來越艱難的動作,咬著牙強行硬撐。
墨鐮不清楚,這秘紋是什麼。
也不明白,蘊含的效果到底如何。
只是,他能夠感覺得到,隨著自己的動作,從周圍的虛空,乃至更加無窮高遠之處,似乎有著一股無形的偉岸意志,冰冷地朝這邊注視而來。
一切的一切,都在逐漸抽離。
抗拒的意味生出。
世界好像變得灰白、死寂...
無端生出、異常強悍的一股牴觸力道,似乎正在一點一點,拖拽住自己的精神,疲憊化自己的意志,阻礙這一場燒錄的完成。
真是相當漫長、艱難的拉鋸戰!
流暢的筆鋒,似乎變鈍了,那尖銳的端刃,一直在被持續地消磨。
就彷彿,有一張極堅韌的牛皮革、墊在了命核與精神之刀中間,接著逐步削去後者的鋒芒,讓這一場燒錄變得坎坷...
而在外界,單單看墨鐮的表現,就知道此時此刻,他究竟有多麼的辛苦。
真是肉眼可見的狼狽不堪!
只見,一枚枚豆大的汗珠開始滲出,沿著蛇人的臉龐,滑落到修長的脖頸位置,在留下一道道水漬痕跡的同時,也沒入了黃色的衣袍。
不過大部分的汗珠,卻是早就化作氣體蒸騰。
這樣的現象,要歸功於其當下的狀態。
因為在此時此刻,縱觀墨鐮的身體,簡直像是一隻煮熟的大蝦。
視線中,在其額角的位置上方,一根根青筋暴凸起,甚至還一下一下突突,看起來就像是扭動的蚯蚓。
灼熱的高溫,從他已經變得通紅的身體上傳出,在周圍蒸騰出一大片真空的巨大氣圈和萬千浮動沸騰的泡泡。
如果不是,一股寒徹心扉、源源不絕的特殊冷意,正從周圍清澈的水流中,不斷地朝著這個位置匯聚,恐怕此時的某人,都有‘自燃’的可能。
至少,那堪比星辰爆裂,無比恐怖的熾烈溫度,絕非是輕易就能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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