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最可悲的事,不過是你愛他,他不愛你,她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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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岸酒吧內。
燈火大敞,音樂停下後,眾人紛紛摘下面具,來看看自己的舞伴是何許人。
韓以陌扣下自己的面具,對面是一位不認識的女性,他面不改色,眨了眨眼,眼裡飛快閃過一抹異色,趕緊笑著朝那人點了點頭。
對方年齡並不大,一張小臉有些粉撲撲的,看見和自己跳了那麼久的舞的人,是這樣一位大帥哥,她吐了吐舌,帶著些孩子氣。
韓以陌卻沒看她,飛快地環繞了一遍周圍。沒有、沒有、沒有!
她呢?去哪了?
他先前跳舞的時候深知對方不是安初雨,所以一直趁著舞步的移動來尋找她,可是他看了很久,卻一直沒有發現哪個身影是像她的。韓以陌想起了什麼,再環繞一遍,果真,聽風也不見了。
眼裡的光逐漸黯淡,他的眼底滋生出一抹掙扎和不甘,先前還是很小的,可如今,頗有大火燎原之勢,一直要灼進他的心裡。
——我和你做了二十年的兄弟,很小的時候,我要什麼,哪怕你再喜歡,你都會給我。可現在,你為什麼要跟我搶,為什麼……一定得是她?
“喂,你在找誰嗎?”面前揮出一雙小手,他怔了怔,略冷淡地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子。
她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大眼汪汪地看著他。“喂,我也是好心,用得著這樣嗎?”
韓以陌煩躁地撓了撓頭:“不關你事。”
那女孩撇了撇嘴:“男人真是奇怪。”
她歪著頭看韓以陌快步走向吧檯,似乎叫了好幾杯酒的樣子。身後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驚了一下,看到了一個長得小家碧玉的女孩子,扎著馬尾辮,挺清爽的,就是眼神陰翳了點。正是徐昔昔。
“他去幹嘛?”
“好像是找一個人,沒找到,心情有點不好,去喝酒了。”
徐昔昔目光一沉,拳頭緊緊地收起,指甲深深地刺進手心的肉裡。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找誰。他在這裡兀自悲傷,孤獨飲酒的時候,安初雨在哪裡?為什麼每次她看見的他,都是一個人,他這樣努力地付出,看得出他對安初雨是用情至深。
可她不懂,為什麼,不過短短的從九月到十二月,四個月的時間,如果只是對安初雨的好感,應該很快就過期了啊,可為什麼他會越陷越深?這之間,究竟有什麼?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給我一杯和他一樣的酒。”
韓以陌迷濛地抬眼,隱隱約約看不清對方的臉,只看見她似乎紮了馬尾辮,穿著素色的衣服。這樣的打扮,和平時的安初雨很像……可他清楚地記得,今日的安初雨,是披散著頭髮的,衣服上有花紋,深藍色的繡在領口和袖口。這樣的小細節,他都能記的一清二楚。
“滾開!”他冷冷出聲。
徐昔昔咬唇,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他,可他的眼裡,只有安初雨。
第一次見到韓以陌,是在躲雨的屋簷下。他戴著耳機靜靜地聽著歌,她在他身邊侷促不已,最後只能蹲下身百般無聊地看著面前的水潭密密麻麻地被雨砸出小水坑。偶爾偷偷偏頭看向他,看著他美好的臉龐,清俊陽光,心臟好像生了病,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後來肩膀一沉,她驚訝地抬頭,是他!
“你……最好還是站起來。”他指了指她的校裙。
原來她這樣蹲著,裙子尾部沾上地上的雨水溼了。她羞紅了臉,刷得一下站起來,卻撞到了一個牌子,她痛得直皺眉,心裡暗叫:我怎麼那麼倒黴啊啊啊,出那麼多醜,還是在這個人面前。
韓以陌噗嗤一下笑了,把耳機摘下放進了口袋裡,看見她胸口的學校標誌,問道:“你也是思才高中的?”
她輕輕點頭,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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