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在乎太深,你會怕、會退縮、會厭煩、會嫌棄、覺得不可理喻會離開……
以及,會給我一句,對不起。
而不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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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到三點,四人昏昏欲睡,想法達成一致後,沾枕便睡,一夜無夢。
窗外暗雪紛飛,偶爾有迎新的爆竹一兩聲,卻也沒能吵醒熟睡的她們。
長街吻過千堆雪,孤獨清晨沒有月。誰的心裡通徹琉璃,誰的心裡暗藏毒舌?誰的眼裡懷有過去,誰的眼裡憧憬未來?
2002年1月1日。
因為晚上睡得太晚,大家都睡了懶覺,因為今天本來就是休息一天。大概九點多,初雨飢腸轆轆地爬起來,看了看書桌上的鬧鐘,蹭地跳下床,迷濛了一雙大眼。
清醒過來後,她不懷好意地把鬧鐘調好,過了三分鐘,鈴聲大作,整個宿舍迴盪著“懶蟲起床了懶蟲起床了”的稚嫩聲音。
另三人打了個激靈,怒氣沖天地瞪著窗前的那人。
初雨站在窗前,背後是白茫茫的窗戶,彎了彎一雙杏眼,柳葉眉含著春意,笑得肆意。
她摁下關閉鈴聲的按鈕,那小機器飛快跳出一聲“早上好”,隨後便沒了聲響。
以往每個人起床的時間不一樣,所以不結伴去吃早飯,可今日,“109”宿舍裡的四美人倒是齊聚一堂,惹得同學紛紛側目。
都說“109”宿舍都是美女,席沐有次聽了冷哼:“把我也排進去,未免太瞎!”
安初雨搖頭:“非也非也。”伸出手,把席沐的黑框眼鏡給摘了下來,眼鏡底下是一雙露出精光的眼睛,整個人乾淨利落,是個冰美人兒。
她上下打量了下席沐,總覺得她是在故意裝普通:“我倒覺得他們的眼光倒是不錯啊。”
那時席沐白了初雨一眼,嘴角倒有些笑意。
她們本以為今天那麼晚來吃早飯,人肯定很少,東西也會很少,可沒想到這時是吃早飯的高峰期了,吃的東西在新年第一天格外的豐富。初雨衝著掌勺大叔甜甜地笑:“伯伯辛苦了啊。”那大叔手一抖,把她最喜歡的豆腐腦舀得滿滿的。
得逞的“壞女孩”臉蛋紅撲撲的,眼睛彎彎,長髮及腰,甚是好看。她小心翼翼地拖著底盤退後幾步,恰好踩上了一灘水,身子有些不穩,往後仰去。
她的手抓不穩,托盤掉在瓷質的地上,發出很響很清脆的聲響,碗、蛋殼破碎的聲音交疊在一起,還有一聲聲的驚呼,“小雨小雨!”
快要摔倒的時候她在想什麼,哎呀新年第一天,丟臉丟大發了!可一雙手臂穩住了她,她睜眼,看到的是韓以陌笑意盈盈的臉。
她先是一怔,然後趕緊從他的懷抱裡掙脫開來,這食堂人都在看,她已經羞得要找縫鑽進去,而不遠處的三月本來走了一半,看見韓以陌來了之後悠悠然又坐了回去,沒心沒肺地大笑。
初雨瞪她一眼,又看著地上的車禍現場撇嘴,好不容易拿到那麼多好吃的,現在全都浪費了……
韓以陌很少看見這麼孩子氣的初雨,他總覺得初雨和剛入學那會起,改變了很多,但是改變她的人,又是誰呢?他眼眸一暗,拉著初雨的手,低聲說:“笨蛋安小雨。”然後兩個人走出了食堂,初雨一直低著頭,丟死人了丟死人了丟死人了啊!
陸三月在他們身後說:“又去吃別地的好吃的啊,韓以陌你不帶上我,也忒不夠意思!”
韓以陌回頭嫣然一笑:“Jazz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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