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看著懷裡已陷入沉睡的小姑娘,俏麗的臉上猶帶著淚痕,心微微刺痛,想起上一次見面,他那樣唐突地說喜歡,又怎會知道他這不計後果的一句話,會給她帶來什麼。
迷茫、不安、無措……
他和別人一樣,看見的都是她強硬的一面,她那般口齒伶俐,不論在哪個方面都不肯低頭。
他也自以為是的以為,她也不過是一個驕橫的小公主,被人捧著,捧出了壞脾氣。
他自以為是地以為,她當真是不稀罕自己的喜歡的,他也當做是個玩笑,無名的好感被他擱淺。
從清吧出來,他原本靠在牆角抽菸,他一口抽的很猛,煙霧一下子從口鼻竄出,晚間微風拂過,一陣縹緲直奔青天,他咳嗽著順著煙霧向上看,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沒有云。
天空就像一張厚重的黑幕,落下了怎樣一場大戲的帷幕。
他想起剛剛父親打過來的那個電話,喉嚨發緊,吐出一口渾濁的氣息。
煩透了,煩透了,煩透了!
他不甘心地抓了抓頭髮,往外面走去,經過一棵樹邊時,他猛地一驚——一個人蹲在地上,搖搖晃晃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倒地。
再仔細一看,這身影十分熟悉。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時之間慌了神,在看到她蒼白的小臉時心跳驟停,彷彿疼到顫抖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他抱著她,緩緩地將唇印上她佈滿冷汗的額角,涼涼的、鹹鹹的。
為什麼呢?
他本以為看到她這樣示弱蒼白的樣子,他會感到竊喜,可是意料之中的感覺並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慌亂。
就好像他準備了無數的方式讓她相信拒絕他是錯的,並且會死心塌地地愛上自己。可是轉眼她就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讓自己感覺到她對自己的依賴。於是他應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這樣。
他後來想,是因為陸三月身上有某些吸引自己的特質,那些特質應該不能稱之為美好的品性,比如她乖戾、囂張,甚至真的不似任何一個小姑娘那樣溫柔,也不會討好他。他每每看見三月那雙眸子,便知道她對自己明明是有一點感覺的,可是嘴巴卻硬得很。
與眾不同,所以尤其珍貴。
他仔仔細細地聽著醫生的話,大致知道這小姑娘痛經很厲害,而且不是一次兩次,這次還有點發燒,其餘什麼挺專業的話鬱司就聽得雲裡霧裡,但還是牢牢記住了醫生說的注意事項——真的是很喜歡的吧,這樣一個特別的人,足夠讓他如此上心了。
剛剛她哭著說:“很久……沒有人……對我那麼好了……”那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他想:我很慶幸我能來到你的身邊,所以我不會走,你不要怕。
也不知道就這樣在床邊坐了多久,鬱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想了很多事情,其實也沒想通幾件,只是更加確定了心裡的某個想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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