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原來真是幻象。
陳夢玄明白了。
李飛飛最後祭出的那張符籙。
是幻象符。
一切都是虛妄,只是心中假想。
所以眼前,會有自己驚恐的妖獸,也會有自己隨心就能變換的落錢劍。
這張符籙的威力,遠超尋常。
若不是那符籙符力不足,讓人覺察異常。
只怕自己,會一直受困於這些幻象之中;直到渾身靈力與體力,皆是耗盡。
一個山門千金大小姐,掌上明珠,能勤勉刻苦,修煉出這符籙,當真不錯。
陳夢玄心頭,閃過一抹佩服。
看來也不全是繡花枕頭。
陳夢玄手握靈筆,身影近前。
觀眾席上的李坤見狀,一聲怒吼。
“陳夢玄,你想幹什麼?”
“我小師妹已經認輸了。”
“你若敢下黑手,我要你好看。”
陳夢玄不予理睬。
這年頭,打個架而已,怎麼都那麼大敵意呢?
李飛飛躺著地上,已然昏倒。
陳夢玄將腰間玉葫蘆取出,取了一粒丹藥。
【法寶:玉葫蘆,醒神丹-1,當前容量108/250】
這丹藥,也是胡老爺送的。
算不得什麼名貴丹藥。
但養養靈力,醒醒神,還是可以的。
李飛飛吃了丹藥,緩緩甦醒。
見得陳夢玄靠近,滿是驚恐,身影瑟縮。
“你要幹什麼?”
陳夢玄起身,留了一言誇讚。
“你這幻象符,當真不錯。還要繼續比嗎?”
李飛飛搖了搖頭。
方才符籙,已經是盡了她的最大心力。
繼續,哪裡還能繼續?
一身靈力虧空,現在就是站起,都有些困難。
“不比了,我認輸。心服口服。”
裁判聽言,高聲宣判。
“觀生大比第四輪,十六強者爭霸賽,第四場,指月鎮墨堂李飛飛,對戰楓林鎮靈仙廟陳夢玄。陳夢玄勝。”
話音一落,賽場上又是一陣驚呼。
“方才你們瞧清楚了嗎?是不是有一團綠色迷霧?”
“對,是有一團迷霧。但被陳夢玄一靈筆,破開了。”
“看那靈符的樣子,該是墨門的幻象符。”
“傳說此符一出,就算築基修士,也要耗時半個時辰,才能從裡邊出來。”
“可這陳夢玄,好像就這麼一指,就從裡邊出來了。”
“所以說陳夢玄厲害啊。就像是那傳說中的,那什麼馬?”
“黑馬,最近說書的,都流行這話,黑馬。”
“啥玩意,咋不是白馬,灰馬,是黑馬?”
“誰知道呢。反正就是,意想不到的那種厲害,就管它叫黑馬。”
齊源聽得陳夢玄勝出,一聲高喊。
“靈仙廟陳夢玄,必勝。”
這話聽著,還挺順耳的。
齊源身旁的人影,跟著一聲呼喊。
“靈仙廟陳夢玄,必勝。”
這口號,聽著有些意頭。
眾人有人應援,亦是接話高喊。
只是幾個回合,聲音磨合。
口號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統一。
“靈仙廟陳夢玄,必勝。”
“靈仙廟陳夢玄,必勝。”
“靈仙廟陳夢玄,必勝。”
……
聲音震盪,在整個賽場上傳蕩。
陳夢玄愣住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參加啥體育競技比賽,獲得了金牌。
對,就是那種,鼓勵你勇於奪冠的感覺。
這會,賽事落幕,是祝賀你奪冠。
陳夢玄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緩步落座。
柳城主、桑護法等人,聽得場上的歡呼,心頭不喜。
李坤飛身,急忙入場,上前檢視李飛飛的傷勢。
“小師妹,你沒事吧?”
李坤將李飛飛攙扶起身,眼神關切。
“你呀你,打不過人家,就別打。”
“好好的,整一出幻象符,把自己搞傷。”
“回去我可怎麼向你爹交代?”
李飛飛身影緩緩站起,擦了嘴角血痕。
“沒事,願賭服輸。”
“我就是想看看,我的幻象符,是不是也不入他的法眼。”
李飛飛眼睛,落在陳夢玄身上,心頭閃過一抹佩服。
這世上,能讓她佩服的男子,也沒幾個。
一個是爹爹,一個是師兄。
此刻再加一個,就是陳夢玄。
這幻象符,她悄悄試過。
就算爹爹,也要一刻鐘,才能破除。
沒想到在陳夢玄跟前,只需一盞茶的時間。
他符心堅定,定然也是符紋大師的潛質。
先前情報提及的,符文堂二階符師。
她有些不信。
陳夢玄的實力,何止二階符師這般簡單。
李飛飛在李坤的攙扶下,緩步離開了賽場。
裁判見狀,身影上前,繼續高聲。
“觀生大比第四輪,十六強者爭霸賽,第五場,指月鎮靈箭門風清,對戰秋白鎮靜門何老摳。請選手進場。”
聽得箭門二字,陳夢玄來了興致,專心致志。
箭門在指月鎮,也是出了名的門派。
這箭門風青,更有些意思。
正是師傅先前,所說的箭修。
先前的幾場比試,陳夢玄都一一看過。
這風清,以手中一弓一箭,百發百中出名。
先前的比賽,風清都是三箭內,奪得勝利。
此等戰績,在這觀生大比之中,也不多見。
該是陳夢玄奪得觀生大比分場魁首,最大的威脅之一。
陳夢玄格外留神。
一直試圖收集,更有用的資料資訊。
未雨綢繆,先行模擬。
將風清研究通透,再與他對戰,總歸更有勝算。
賽場上,風清揹著一副弓弩,英姿颯爽地,走上了擂臺。
時間緩慢過去。
風清在賽場上,等了半晌。
也不見秋白鎮靜門的人影上來。
這咋回事啊?
靜門這是棄權啦?
裁判在旁,也等不下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聲高喊,再度催促。
“請秋白鎮靜門何老摳上場。”
“來啦來啦,我師傅來啦。”
話音一落,眾人看去。
只見一箇中年男子,攙扶著一個手拄柺杖的老頭,緩慢進場。
那老者挪動的速度,出奇的慢。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好像是踏步大一點,就會摔倒一樣。
中年男子見師傅走的慢騰騰,心裡也是著急。
老人家佝僂著身子,抬了抬頭,接了話茬。
“不好意思啊,諸位。”
“早聽見叫我的名字。”
“老朽年紀大了,總忍不住要上茅房。”
“一個時辰啊,就得去個五六次。”
“這一上啊,就是一盞茶的功夫。”
“方才解手有點久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陳夢玄愣住了。
聽明白了老人家的意思。
尿頻尿急尿不盡。
這不是妥妥的,前列腺的問題嗎?
要是這樣,那還怎麼跟人家打?
何老摳在徒弟的攙扶下,費了一炷香的功夫,總算到了賽場。
這慢性子,可真熬死個人。
賽場上的觀眾,就差脫鞋子罵人,順帶著丟些爛菜葉或臭雞蛋。
“快打快打,你們再不打,我都要睡著了。”
“就是就是。磨磨蹭蹭的,可真難熬。”
“何老頭,快些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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