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玄，夢玄。”
一道聲音裡，透露著著急，聽著有些熟悉。
風道長給客人添了床被，向院中走來。
陳夢玄應聲，“師傅，我們在這。”
風道長聞訊，急忙走了過來，關切問詢。
“你們煉製靈墨、靈筆，煉成了嗎？”
高虎高聲回話，“道長，幸不辱命，都煉成了。”
風道長的眼中，閃爍一道光。
他雖知靈筆、靈墨煉製，希望很大。
但聽到這成功的訊息，還是不由得高興。
距離觀生大比截止，還有不到三日。
總歸是緊趕慢趕，趕上了。
“靈筆、靈墨如何？我看看。”風道長好奇。
陳夢玄上前，遞了自己手中靈筆。
只是一眼，風道長略有察覺。
筆頭漢精石沒什麼不同。
但筆桿處通心骨，隱有一道靈氣外露，似是融合了什麼東西。
“用的靈骨，是什麼靈骨？”風道長髮問。
“天地幻狐。”
明白了，難怪這通心骨，比之前乾淨純粹。
手握之時，還隱有迷離昏幻之感。
筆頭、筆桿、筆尖三處。
只筆桿一處，融合了靈骨。
這符筆，隱約之間，便有不同。
若是三處，都融合靈骨，那豈非有什麼神蹟？
風道長不敢多想。
符文之道，他也只是略懂皮毛。
靈仙廟百年傳承，本是符文、靈劍雙修。
但誰也不知，這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傳著傳著，就剩下落錢劍，這一把靈劍。
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無從知曉。
只知道始祖絳星辰，是劍與符的高山。
從未有人，能夠逾越。
一人一劍一符，流傳了無數傳說。
但那也只是傳說。
舊人不在，只看今朝。
靈仙廟的未來發展，還得看年輕這一輩。
“不錯不錯。”風道長收了心神，不住誇讚，“趕明兒，就去報名處，報名吧。我靈仙廟，今年就以符師身份參賽吧。”
話語脫口而出。
風道長心中，還是有些遺憾與羞愧。
師門傳承，落錢劍為基。
本該以劍修身份，堂堂正正，一顯身手。
但今年大比，門派人數一限，便不能了。
這狗屁的規矩，當真是噁心到人。
卻又無可奈何。
陳夢玄聽言，點了點頭。
高虎五人在側，一聲應答，“不若明日，我們六人同去。我們幾個，從眠龍山歸來，本想去報名。不想被偷了家當。這名到現在，都還沒報上。”
“如此甚好。”風道長應聲，點頭贊成。
“可是大哥，靈石咋辦？報名一人，要十顆上品靈石。咱哥幾個，加在一起，那就是五十顆靈石。”侯瘦理智提醒。
一聽到這數量靈石，艾豬有些悲觀。
“大哥，咱就算去指月鎮的地下場子，賣個心肝脾肺腎，也不夠啊。”
馬胖略有思索，在旁接話，“一個人是不夠，但要我們五人一起，興許能成。一人的心肝脾肺腎，總該值個十顆靈石。”
高虎頓時哭笑不得。
這感情參加個比賽，得賣心肝脾肺腎啊？
那還用得著比賽嗎？
但兄弟們說的，也是事實。
想參加比賽不假，可也得有靈石啊。
好巧不巧，這參加比賽，要的不是中品、下品靈石，而是上品靈石。
中下品靈石，還好借些。
但這上品靈石，五人可沒哪個朋友，如此闊綽，能一次性拿出。
“唉，”高虎長嘆了一口氣，“實在不行，這比賽，我們就不參加了吧。”
一眾兄弟聽言，投來詫異的眼神。
大哥說的，大夥也能理解。
沒錢就是沒錢，也犯不著打腫了臉，充胖子。
“幾位大哥，不用那麼悲觀。”
“小弟不才，手中倒是有些上品靈石。”
陳夢玄搭話，提了建議。
這靈石，照例還是胡老爺送的。
送來時，是一箱子的中品靈石。
陳夢玄為參加觀生大比，特意將它兌換成了上品靈石。
一共一百二十顆。
借給了師傅一些，還剩了一些。
高虎五人臉上，閃過一抹歡喜。
雪中送炭，說的就是陳夢玄這樣的兄弟。
“靈石，算我們五人借你的。陳兄弟放心，這靈石，我們一定還你。”
“不礙事，不礙事。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能幫到幾位大哥，小弟樂意之至。”
“陳兄弟客氣。你若不當做是借，哥幾個還真不敢用。借了，還了，才是大丈夫所為。”
陳夢玄一笑，沒想到高虎幾位兄弟，對借錢、還錢之事，如此認真。
罷了罷了。
陳夢玄點了點頭，“就依高大哥，借便借吧。”
聽到是借，高虎及一眾兄弟，臉上笑開了花，歡呼大喜。
風道長忽是想起了一件事。
他低聲，與給陳夢玄提醒。
“胡老爺派人傳話，說生意有變，往後賺取的靈石不多。能給你的分紅，以後會少些。”
胡老爺的言辭，說得格外委婉。
未有透露半點，他給陳夢玄白送靈石的事情。
說的好像，是陳夢玄入股了他的生意。
送給陳夢玄的所有靈石，都是他參與生意，投資所得。
“你實話實說。胡老爺那邊，你可是給了他，什麼好處？”風道長追問。
陳夢玄想了想，不得已，扯了謊。
“沒有。胡老爺說宅院鬧鬼。而我畫的靈符，他說驅鬼鎮宅，格外有效。”
“所以，他讓我動筆，依葫蘆畫瓢，畫了十幾二十張，驅鬼鎮宅靈符。賣給了自己生意上的夥伴。”
“賣的都是大戶。得了靈石、銀錢，他便想著與我，分一分。”
這一解釋，符合情理，妥帖到位。
風道長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懷疑。
他轉念一想，忽然想了主意。
“你畫的靈符，如此神效。不若改天，給師傅我，也畫幾張。我拿去市集買賣，也好賺點靈石。”
陳夢玄愣住了，臉上的表情，開始石化。
什麼鬼？
誰能想到，風道長竟是動了這心思。
師傅所求，陳夢玄也不敢否決，只得點了點頭。
“好，改日得閒，給師傅你，畫上幾張。”
他大腦一轉，隱約想起符籙奇書之中，有些鎮宅靈符，若是有暇，倒真可以學上一學。
到時候，忽悠下師傅，總能混得過去。
煉製靈筆、靈墨，折騰了大半夜。
夜已經深了。
陳夢玄不覺，打了打哈欠。
高虎五人見狀，看天色也是晚了。
各自與陳夢玄拜了別，回客房歇息。
風道長及陳夢玄，見眾人離開，也離了院子。
翌日，高虎五人，起了個大早。
待陳夢玄起身，便拉著陳夢玄，往報名處走去。
報名時間緊迫，再不抓緊，可就要趕不上了。
聽說觀生大比，一連報名了多日。
至今，還是如火如荼。
報名處，仍有許多門派，排著長隊報名。
六人近前，只見報名處今日還好，長隊只是排了百步。
六人上前，擠進了隊伍，正要排隊。
“喂，你們幾個，等會。先來我這報名預審。”
一道聲音，在旁邊響起。
六人抬眼一望，只見一個小吏，在旁邊擺了桌案。
因無人近前，小吏無聊轉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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