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夏閆悅愣住了：“不就是催眠嘛？怎麼還會有生命危險？表姐你嚇我的吧？”
“呵呵……，這也是我不讓你給他進行催眠問詢的原因！”表姐直視夏閆悅，冷笑之餘更多的是勸誡：“丫頭你要記住，深度催眠會釋放出來的，不一定是他內心深處的自我，還有可能是已經殺掉了主人格的惡魔！”
“那，那如果被喚醒的是惡魔，會發生什麼？”
“啊，那就要看運氣和人品了！”表姐目光發散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我的同門師兄，在港島給一個社團老大做心理干預的時候，被病人毫無徵兆攔腰抱起一起墜樓身亡了……，國外也有過案例，在心理干預的過程中，被一個患有戰後創傷綜合症的老兵拔槍射殺！”
“嘶……”夏閆悅瞪大了眼睛，她第一次發現，心理醫生原來也是高危職業啊？
“也就你這樣自以為是的小丫頭片子，敢承諾給他這樣的人做心理干預，如果不是你帶來的人，如果他不是你的組長，我會把他趕出去並且報警的！”表姐說罷，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夏閆悅的肩膀，這才轉身回到房間。
夏閆悅站在門口愣了許久，終於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這時候的柯東鼾聲漸漸平穩，沒有了一開始那麼大的聲音，顯得更有規律了些。
表姐先是靜靜站在柯東面前端詳了幾秒鐘，從口袋裡取出一枚造型精美的懷錶，放在柯東耳旁左右晃動。
柯東隱約聽到懷錶走針的啪嗒，啪嗒聲，可他的意識空間裡一片黑暗，就好像身處於一間密室內，四周上下嚴絲合縫全都是堅牆，便是下意識側耳循著那啪嗒啪嗒的聲音找了過去。
表姐見柯東在無意識狀態下，會循著懷錶的左右晃動而小幅度扭頭，這才點了點頭在躺椅旁邊的工作椅上坐了下來。
“能聽到我說話嗎？”
表姐的聲音刻意輕柔了許多，頗有幾分吳儂軟語的味道。
“你是誰？”
柯東身處黑暗，他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下意識開口問道。
“我是胡阿萍，是你的朋友呀，你忘了嗎？”
“朋友？”柯東眼皮一陣顫動，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什麼。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只要知道我會幫你，不會害你就可以！”表姐胡阿萍繼續說著話。
柯東這次沒接腔，只是緊鎖的眉頭漸漸舒緩開來。
“你呢？你又叫什麼名字呢？”胡阿萍雙手搭在座椅的靠背，側著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聲音輕柔而又緩慢，如夢囈如呢喃。
“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
意識中，柯東愣在了原地。
他左右環顧黑暗，腦海裡卻空白一片。
是呀，自己叫什麼名字呢？
小龍？
不！這不是自己的名字！
可下一秒，一個女人的聲音反覆傳響：
毛小龍，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龍哥……
毛小龍？龍哥？
這是在喊自己嗎？
好像，是的吧？
意識空間內，柯東雙手抱頭痛苦的蹲在地上。
他只覺得腦袋要炸開了一樣。
落在胡阿萍眼裡，柯東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表情急劇掙扎，似乎隨時可能從沉睡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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