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皇帝平時頗為忍讓蔡京這個三朝元老,可也沒料想蔡京竟敢帶人擅闖宮闈。
“蔡京,你好大的膽子……”
少年皇帝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張三丰一步上前,掐住了少年皇帝的脖子,問道:“你便是趙佶?”
少年皇帝被張三丰捏住脖子,整個人都嚇蒙了,嘴裡嘎吱嘎吱發出好似鴨子一樣的聲音。
“他便是趙佶?”張三丰又問蔡京,見蔡京點頭,這才笑道:“沒找錯人,那就行了,跟我走一趟吧!”
說罷,他一手一個,拎著蔡京和趙佶出了門。
“抓刺客,抓刺客……”
門外,宮中已經亂成了一團,等護衛趕來,卻見皇帝已經被人抓住,哪還敢上前?紛紛把手裡的弓箭放下,皇帝和蔡大人都在刺客手裡,無論是射傷哪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只能不斷叫罵,威脅讓張三丰把人放下!
張三丰聽得煩躁,停下來噼裡啪啦抽了趙佶一通耳光,打得他分不清東南西北,才說道:“叫他們都閉嘴,吵得本座心煩!”
趙佶腦子昏昏沉沉,從起床到現在,發生的一切,讓他還有些接受不了。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還是蔡京反應快,急忙衝護衛大叫道:“你們都給我閉嘴,不準靠近,你們想害死陛下嗎?”
蔡京的話還是很好使的,那些護衛面面相覷,紛紛退到了遠處跟著,再也不敢上前。
張三丰提溜著二人,一路傳宮,走到了正南門,前面便是宮外廣場。
御林軍齊刷刷擋在前方,再也不能允許他前進,出了廣場,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抓都抓不到。
到了此處,張三丰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隨手將二人丟在地上,見趙佶翻身想要逃跑,一腳踏在他背上,踩得死死的。蔡京埋著頭不敢動彈,暗道:小皇帝還是太年輕,不知道這老道士手段神鬼莫測,能御風而行,闖禁宮如無物,我們豈能逃得了?
“皇兒,我的皇兒!”
一道急切,擔憂的聲音傳來。兩道身影被宮女攙扶而來,其中一女子看起來只有三十五六歲,口中連呼“皇兒”此人便是趙佶的生母,皇太后。護衛見二人到來,沒有向她行禮,反而向她身後的蒼老身影行禮,大呼“太皇太后!”。
太后著急,軟言相勸,道:“這位到道長,好漢,你若是遇到什麼難處,冤屈,切莫魯莽,好生相商。你若是想要什麼榮華富貴,也儘管提,莫要傷到我兒!”
太皇太后在她身邊,神情卻十分凌厲,呵斥道:“你是哪裡來的賊子,膽大包天竟敢挾持天子?就不怕誅九族嗎?快快把天子放了!”
“太皇太后,你就是神宗的母親?”
“正是!”太皇太后神情傲然,即便是皇帝被抓,她依然十分淡然,歷經三朝風風雨雨,就算皇帝更替,也要經過她的手,如今實際上是她垂簾聽政。
張三丰冷冷一笑:“你倒是很得意?你也給我滾過來吧!”
“放肆!”太皇太后勃然大怒,便是得知皇帝被擒她也沒有如此氣憤。
“給我將其拿下!”太皇太后直接下令,絲毫沒有顧及皇帝的意思。
可一切都由不得她!
張三丰出手,誰能抵擋?他伸手一抓,龍形氣勁憑空而生,化作旋風,將太皇太后捲了過來。
遠隔數十丈,御林軍哪裡見過這種神仙般的手段,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人就消失了。等他們回過神,才發現太皇太后已經撲通一聲,被張三丰踩在腳下。
“你……”太皇太后活了一輩子,從當皇后,到皇太后,到如今太皇太后垂簾聽政,哪裡受過如此屈辱,羞憤欲絕,幾乎要暈死過去。
張三丰卻是有意羞辱她,冷笑道:“聽說,神宗支援王安石變法改革,結果被你阻擾。神宗死後,你立即推翻了他的改革。哲宗繼承遺志,卻莫名其妙早夭。你沒有選哲宗的親弟弟繼承皇位,而是選了這個只知道畫鳥的草包,方便你垂簾聽政?”
北宋雖然爛,但也不是沒出過中興之主。宋神宗是大宋僅有一個公開表示要向唐太宗學習的皇帝。
神宗繼位後,反宋朝自真宗以來對遼與西夏的妥協退讓,以強硬的態度對付虎視眈眈的鄰邦。王安石變法失敗後,非但沒有停止改革,反而親自從幕後走到臺前,親自主持改革,裁撤冗員和冗散機構,宋軍在南邊打的交趾國王李乾德奉表投降。
只可惜,因為在對戰西夏的失利,一病不起,英年早逝。
宋神宗死後,宋哲宗即位,繼承遺志,繼續改革,不幸早夭。繼位的卻不是哲宗的親弟弟,而是由太皇太后親自選定了平時只知道詩詞歌賦,寫字畫鳥的趙佶。
一個成天只知道畫鳥遛鳥的皇帝,紈絝一個,哪有抵禦外敵的膽量?面對西夏和遼國的咄咄逼人,每年都增加歲貢,以換友邦之開心。等二十多年後,金國打過來,更是嚇得皇帝也不敢當了,直接提前傳位給兒子,也就是歷史上臭名昭著的“靖康”。
就算是拴條狗在皇位上,也知道敵人來了上去咬幾口,叫兩聲。不至於敵人還沒來就嚇得退位。
可偏偏,趙佶就能幹出這種事。
一切的根源,都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太皇太后跪在地上,目光卻死死的瞪著張三丰,一臉不服氣。
“好得很,希望你等下還這麼硬氣!”
張三丰找來兩根繩子,將趙佶和太皇太后綁了起來,如同兩個粽子高高的掛在宮門前。
“來,給我抽!”
張三丰笑把鞭子交給蔡京。
“蔡京,你敢!”太皇太后大聲呵斥。
“你不抽他們,我就叫他們抽你!”張三丰笑眯眯道,“你知道我的手段,你就算想死都死不了!”
蔡京想到張三丰的手段,嚇得一骨碌爬起,顫顫巍巍的走向皇帝,嘴裡道:“陛下,太后,可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
隨著蔡京噼裡啪啦的鞭子落下,少年皇帝痛呼連連,太皇太后則咬牙切齒的罵道:“蔡京,你個混賬東西,這麼用力,你想死嗎?我要殺了你全家!”
蔡京苦笑道:“我兒子都死了!死就死吧!我就希望等下能死得乾脆一些!”
說著,手裡的鞭子不停,越發用力起來。
霎時間,廣場都回蕩起了淒厲的慘叫聲。
少年皇帝和太皇太后,好似兩頭過年要殺的豬,被抽的在半空中來回晃盪。
這一幕,幾乎把不遠處的皇太后看暈過去,祈求道:“好漢,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切莫要再打我兒了!”
“去,把被你們關起來的那些將士放出來!”張三丰說完,眾人才知道他竟是為了那些被下獄的立功將士而來。
那些將士立功卻被冤枉下獄,這老道士定是打抱不平,所以才有今日這一遭。有人心中暗道,早就勸過皇帝,不能這麼做,現在自食惡果了吧!
“快去放人!快去!”皇太后大叫。
“還有,把文武百官全部叫來!”張三丰再次開口。
這次,眾人卻是不解了,把人放了就行,為何還要叫文武百官?這又不需要上朝!
沒錯!
張三丰今天,就是要在這裡上朝!
不但要叫文武百官,還要把全城的老百姓都叫來。讓所有人來看看他們的皇帝,叫所有人來評斷,這種殘殺功臣的皇帝,該如何處置!
沒過多久,辛贊一行人被帶了過來。倒是文武百官住在京城各處,通知趕過來,還需要不少時間。
辛贊等人身穿囚服,雖然神情憔悴,但是身上沒有傷痕,看樣子,沒受虐待。
一行人不明白怎麼大晚上,把自己帶到皇宮,就算要斬首,那也得午時陽氣最旺的時候吧,就不怕他們怨氣不散變成厲鬼嗎?
幾人來到廣場,卻見御林軍噤若寒蟬,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面。
“老神仙!”辛贊幾人擦了擦眼睛,難以置通道:“您怎麼在這?”
卻聽皇太后急道:“老道長,人已經放了,你快把我兒放了吧。他都不叫了,莫不是被打死了!”
“太后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呃,陛下只是暈過去了!”蔡京小心翼翼道。
“你……”皇太后氣急,捂著劇烈波動的胸口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那是皇帝?”
辛贊等人難以置信的看著被高高吊起的兩人。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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