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先不說馬匹缺額有多少。
單看那些連上馬都困難,馬站著不動,上馬的過程就能摔下來計程車兵,王崇古就知道,這些馬只能用來趕車了。
賀懸到這壓根用不了幾天,想在十天之內讓這幫人學會騎馬打仗?算了吧,他還不如自己去把賀懸生吃了更合適一點。
神樞營不頂用,那神機營呢?
看著神機營的各式火器,王崇古覺得,這批人或許還有些用處。
“預備,放!”
佛朗機發出咆哮,不單是負責點火計程車兵,周圍的其他士兵也慌忙捂住了耳朵。
砰!
一個士兵的三眼銃炸膛了,連他本人也受了不輕的傷,而且這還不是一例,像爆竹一樣,能點著火的火器紛紛炸膛,製造著非戰鬥減員。
至於那些點不著的,王崇古陰沉地走過去,檢查著士兵的火繩,可那壓根不是火繩,就是一根破舊麻繩浸了硝!就這,也大部分受潮,無法使用了。
火器炸膛,原因更是奇怪,火藥裡摻了泥沙和豆餅渣,這樣的東西不炸膛才怪!
“戰車呢,戰車怎樣?”
王崇古連忙去看戰車,發現那些車木板早已朽爛,只是塗了漆,看不出來而已,王崇古稍微碰了一下,那木板竟然就爛了。
得,火器營也靠不住,那隻剩下最後的五軍營了。
可是……看著營裡一眾老弱病殘,甚至拄著拐,缺著牙來應檢計程車兵,王崇古頓時覺得,他不如去抓點民夫來湊數的好。
盔甲,塞滿了蘆葦和草紙,一戳就爛,佛朗機,十有三四火門鏽死無法使用,但已經算是最好的訊息。
京營,真的能用來打仗嗎?
王崇古絕望地想到。
現在他確實覺得,賀懸的三千人是個不小的威脅了。
郭大誠小心地問道。“王尚書,請問,該當如何啊?”
“火器……火器,雖然炸膛多點,整修,檢點,看看有多少能用,這些老弱病殘……守城,搬運,賀匪趕到還有些時間,務必整訓,整修到可堪一用,他只有三千人,我們用人堆也能堆死他!”
王崇古懷揣著最後的希望說道。
現在他只能希望,薊州即將趕來的軍士能儘快趕來拖住賀懸了,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麼用這京營的老弱病殘去對付賀懸的精銳部隊。
薊州軍士,都是戚繼光訓練的精銳……或許,他們能及時消滅賀懸,就不用京營動手了?
懷揣著最後的僥倖,王崇古這樣想到。
但是薊鎮,在離了戚繼光之後,又如何不會飛速糜爛呢?
在距離京城不遠的薊州,在得知了天津遇襲之後,時任薊州總兵張邦奇深知京營糜爛,若是賀懸逼近,肯定靠不住。
於是慌忙清點兵馬,準備救援。
但是,薊州真正訓練充足的南兵,只有七千人,張邦奇猶豫了一下,抽調了四千,準備戰鬥,同時帶上自己私養的一千二百家丁。
這些是真正能打仗的軍隊,剩下的,隨著這幾年的鬆弛,每月僅訓練六七天,而且遇風雨既止,早已不能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