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麼嚴重。
賀懸倒吸了一口冷氣。
“賀大夫，這，這，腦子都露出來了……這還能救嗎？”
馬福震驚地說道。
“慌什麼，腦子露出來了又不是腦子流出來了，救得了。”
賀懸堅定地說道。
他仔細地盯著張猛的頭皮，小心翼翼地檢查著。
好快的刀，賀懸暗暗心驚。
在張猛地頭上，有一個橢圓形的傷口，露出了下面的大腦，但在頭皮之下可以看到，有一半的顱骨不是被削開，而是被砸開的。
人體堅硬的顱骨與鋒利的鋼鐵碰撞，馬刀削開了一小部分的顱骨，然後持刀人的巨力硬生生把那一小塊顱骨砸飛了。
他抬起頭，連忙問運送張猛過來計程車兵道：“張百戶的骨頭在哪？削飛的那一小塊骨頭，你們帶著的嗎？”
“這。”兵士們面面相覷，“沒有，我們沒見到那塊骨頭。”
“沒見到？你們當時找了嗎？張百戶的頭盔在哪？頭盔裡面可能有。”
“頭盔，頭盔在這。”一個兵士忙拿來一個沾血的頭盔，頭盔正面額頭的位置有一個豁口。
“我們當時急著把張百戶送回來，沒有找那塊骨頭，大夫，那骨頭很重要嗎？”兵士忙問道。
“很重要，非常重要。”賀懸說道。
他看向頭盔內側，裡面只有殷紅的血跡，但卻沒有找到那一小塊碎骨。
“張百戶受傷的地方離這多遠？”賀懸問道。
“大概三十里，我等奉命去擒捉董狐狸，黑夜之中，人馬難辨，董狐狸砍了張百戶一刀，當時我們只想把百戶送回來，天光些的時候才發現百戶少了一塊頭骨。”
那兵士說道。
三十里……太遠了，而且不定時在哪丟的，不可能找回來了。
賀懸拿著頭盔，往張猛頭上比劃了一下。
傷情很清楚了。
張猛頭上只中了一刀，那一刀從他額頭砍進，偏向左耳一側，應該是躲避的結果。
左額偏太陽穴處的頭盔被董狐狸巨力砍開，造成了一處豁口，同時刀力不減，砍到了張猛頭上。
也幸虧是砍歪了，只削掉了一截骨頭，要是再往內側砍一點，賀懸就真沒法子了。
“刮刀。”賀懸說道。
李平慌忙遞過刮刀，賀懸拿著，慢慢地剃著張猛的頭髮。
很快，張百戶的頭髮就被剃了個乾淨。
賀懸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傷口。
首先，顱骨有看得見的損傷，開放性顱腦損傷。
“手術刀。”
手術刀遞了過來，賀懸小心翼翼地，在受的傷口外側割開頭皮。
“疼疼疼！”張猛地眉頭猛地抽動起來。
賀懸心中一喜。
張猛居然還有意識，那就說明沒有大礙啊。
“張百戶，張百戶，還醒著嗎？”賀懸連忙喊道。
“這，我，賀大夫？”張猛有些迷茫地睜開了眼睛。
“嘔！”張猛本能地就要嘔吐，把賀懸嚇了一跳。
“張百戶，你可千萬別動，我在你頭上動手術呢！小心傷到你可不好。”他連忙說道。
“這……我。”張猛疑惑地看著賀懸，還有他面前的馬福等人。問道：“我為何會躺在這？”
“這，張百戶昨夜執行軍務，忘了嗎？”賀懸問送來張猛地兵士，“你們執行的什麼軍務？”
軍士們連忙說道：“昨夜，我等奉命擒拿董狐狸去了，百戶不慎中刀，不過百戶放心，董狐狸頭顱已被我等砍下，張百戶可安心了。”
“中刀？”張猛有些疑惑，看著賀懸，說道：“某的軍務就是保護賀大夫，怎麼會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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