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氣東來壓萬山,老聃吐舌笑開顏。青牛車外天風闊,搖動當年函谷關。
不知過了多久。
當牛頂天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破舊牛車上,在他身下,是一摞厚厚的稻草。
牛車咯吱咯吱緩緩前行,稻草芬香軟和,有種兒時的味道。
牛頂天不知道旁人乘坐牛車時是什麼感覺,他只知道很穩,很安穩。
此時此刻,體內劇痛難忍,他卻突然想起了牛五爺,那位趕了一輩子牛車的老人。
想起小時候,就像現在一樣,躺在牛車上看著藍天白雲,看著鳥雀橫飛,還有漸漸出現的夕陽。
當然,如果前方那位正在趕著牛車的人,能再唱上一首小調的話,他想他的傷可能會好得更快。
雖然牛頂天渾身上下劇痛難忍,不想挪動半分,但前方時不時飄來清香,不停地穿入鼻喉,刺激他的大腦,不妨他再想些更美好的事情。
如果說陳瑾兒身上的味道,是晚秋的丹桂在歲月的河流中所釀成的美酒,醇香典雅,無法抗拒。
那麼車前的這位,就應該是江南的清荷,清雅淡香,撫平傷痛,讓人如沐春風。
牛頂天躺在車上又閉上了眼睛,腦海中迷迷糊糊地思索著,享受著。
“醒啦?”
過了一會,也許是聽見身後輕微動靜,前面的人拉住了牛車,唔噥軟語輕聲問道。
“嗯……”牛頂天閉著眼,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
“喝酒嗎?你體內的寒氣很重,喝點可以驅寒。”前面的人再次問道,準確來說是個女人。
“嗯。”
應是知曉車上人的傷勢很重,女人對這淡淡回應也不怎麼在意,拿出酒囊開啟,轉過身來,便往牛頂天的嘴裡喂。
牛頂天只覺得一股熱流灌入喉中,流入肺腑,渾身上下也陡然暖和許多,緩緩睜開雙眼,他看向了俯身貼來的女人。
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白袍粉衫,大眼睛,長睫毛,面板如雪,一頭烏雲般的秀髮,風姿天然,有著江南水鄉般的味道。
見牛頂天眼睛不眨的盯著自己,女人色微紅,不甚自然,但轉而又壓了下去,朝牛頂天微微一笑後,便轉過了身繼續趕車。
看樣子,像是一位性子豪爽的江湖人。
牛頂天又閉上了眼睛,想著想著,開始沉沉睡去。
……
……
枯藤,老樹,昏鴉,
夕陽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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