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兒你再胡鬧，孃親可真生氣了！”
難道真聽錯了？
楊康有些迷糊。
爬起身來，見母親一臉怒色瞪視自己，他不敢繼續停留，一溜煙衝進雪地跑沒了影。
包惜弱趕忙關緊屋門，又站在門旁緩了口氣，才來到床邊。
聽被子外面沒了動靜，牛頂天臉皮再厚也不好繼續躺下去，掀開被子下了床，兩人來到桌前坐下。
“師姐這些年可還好？”牛頂天輕聲打破了沉默。
包惜弱抹了抹眼角，正要答話，似突然想到什麼，俏臉陡然刷白，顫聲道：
“頂天你…你可是在怪師姐貪圖富貴，不知廉恥，做了金人的王妃？我…”
說著說著，直接紅了眼圈，眼淚也忍不住刷刷掉了下來。
牛頂天心中不禁一嘆，果然還是這樣的軟弱性子，也不知曉得包先生的訊息會傷心成什麼樣。
微微猶豫了下，輕聲道：
“師姐不必多想，我並沒責怪你的意思，其實這些年我也查探了不少關於師姐的訊息，知道師姐的難處，隨我走吧，這次我來金國也是專門過來接你的。”
“而且……”
“而且先生臨終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能找到師姐，這是他留給你的書信。”
說至最後，牛頂天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輕輕推至包惜弱面前。
臨終前？
包惜弱愣了下，下一刻，大腦瞬間空白。
她爹爹本就老來得女，十年間她雖想過這種可能，可真當聽到噩耗這一刻，仍是難以接受。
顫抖著接過書信，淚眼模糊的讀完，過了許久許久，包惜弱才勉強緩過神來。
“頂天，我聽爹爹的，帶康兒跟你走。不過走之前我想留封書信，王爺畢竟對我們母子有恩，我雖有王妃名頭，但他也從未逼迫過我什麼，而且這些年對康兒也是視如己出。”
包惜弱很清楚，以完顏洪烈對自己的執著，當面辭行是決計走不了的，為了不給牛頂天惹上麻煩，她還想盡力解釋清楚。
然而，一旁的牛頂天聽了這話，實在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他這師姐真是傻的讓人心疼。
接著也不管包惜弱微微愕然的神情，冷冷地哼道：
“師姐不必如此麻煩，十年前牛家村郭楊兩家發生的所有災禍，完顏洪烈這老賊才是幕後黑手！”
“以前我武功未成，不敢輕易涉足金人王府，現在嘛，大可不必再客氣。一會先把你們送出府，我再找機會一掌劈了那狗東西！”
說著，怕師姐再勸，又起身背過身去，口中幽幽道：
“這事師姐別管了，你也不想先生死不瞑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