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先前碾坊之言，這話多了些正式語氣。
段譽聞言，老臉不由一紅，神情有些忸怩。
不過，王姑娘不在，他心中自有萬千勇氣。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心悅美人有何不可？
可想到王語嫣此前，對牛頂天若有若無的親近，他心頭又陡然一驚，再看牛頂天，目光之中已露著一抹狐疑。
不由地反問道：
“牛公子也喜歡王姑娘？”
牛頂天輕輕抿了一口酒，笑而不語，待將面前酒盅再次斟滿，悠然說道：
“其實，喜不喜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夫人慾將王姑娘許配於我。”
“你說什麼！！！”
段譽一愣，隨後登時站了起來，聲音已經發顫。
憑什麼？
憑什麼我去了種花肥，他能住在神仙姐姐家裡面，如今還要抱得美人歸？
這一瞬間，段譽萬般不服衝向腦海，感覺腦袋懵懵的。
原以為慕容公子才是他情場路上最大敵人，沒想到真正的敵人就在自己身邊！
“怎麼，難道這樁婚事段公子不同意？”牛頂天抬眸看著段譽，似笑非笑道。
“我……”
段譽面色一滯，艱難地張了張嘴，終未說出那句話。
自己當然不同意，還是一萬個不同意呢，可有何用？
王姑娘又不是我妹妹……
回想此前曼陀山莊，王夫人提及慕容復時的態度，他知道牛頂天多半沒說謊。
王姑娘若是單身還好說，一切皆有可能。可王姑娘一旦嫁做人婦，自己總不能……
萬念俱灰下，段譽垂喪著腦袋緩緩落座，臉上滿是苦澀：
“可…可王姑娘喜歡的是慕容公子，若是所嫁非人……”
“是啊，王姑娘一直喜歡的都是她表哥。”
牛頂天似是自嘲一笑，順勢接過了段譽的話頭。
飲一口酒，悠悠說道：
“我這一生，能有阿碧陪伴已經知足，其實並無成家想法，自然也不願強人所難。”
“但是，慕容公子一味醉心所謂大業，而王姑娘又心思單純，天真如紙，我倒是怕她終有一天會被傷害。所以，段公子若是真心喜歡王姑娘，我這正好有個不錯的主意成全你。”
“你說什麼？”段譽豁然抬頭，臉上頹喪一掃而空，整個人登時精神抖擻了起來。
牛頂天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我說我有個不錯的主意，能夠成全你與王姑娘，但段公子不許透露出去是我說的。”
“什麼主意？”段譽眼巴巴地看著牛頂天。
見這廝笑而不語，他連忙正色道：“我段譽在此發誓，今日所聽之言絕不洩露半句！若違此誓，天，地，人，共誅之！”
說話間，段譽右手三指整齊併攏，鄭重指向蒼天，為了神仙姐姐他也是拼了。
牛頂天眼皮不由跳了下，想著當初應給李青蘿的承諾，沉默片刻後，不動聲色道：
“讓你爹親自為你提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