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大堂。
隨著嶽老三一聲怒吼,原是饒有興致瞧熱鬧的江湖食客們,除了角落那兩桌仍在淡然飲酒外,其餘之人紛紛捨棄餐桌酒碗退至一旁,惟恐殃及己身。
江湖衝突波及他人者不在少數,堵在門前的兩位少林高僧倒還好說,但“南海鱷神”可是一言不合就隨手擰斷旁人脖子的主。
此時嶽老三滿身傷痕,深處猶可見骨,顯然,在牛頂天走後,面對靈鷲宮諸女並未討得好處。
見他傷口鮮血順著衣襟不斷滴落,漸漸染紅了地面,此刻操起鱷嘴剪又作開打架勢,早在一旁觀望許久的段譽連忙閃身而出,以迅疾無影的速度擋在了前方。
“好身法!”
有人脫口讚道,聲音在氣氛壓抑的大堂之內猶顯突兀。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角落兩桌居首之人。
這人一身絳紫,衣著華貴,白皙如雪的臉蛋兒極為俊美,雖作男裝打扮,但眼波流轉難掩嫵媚,在座的江湖老鳥哪個瞧不出來這是一個雛?
她眼眸泛著異彩,手中白玉酒盅停在朱唇前,目光無視眾人,只在段譽身上打量。
“主子,咱們……”
身旁一位面色白淨的中年人忽然警惕看向二樓,朝那男裝女子低聲開口,可話未說完,便被男裝女子抬手製止。
“讓開!!”
見段譽擋道兒,嶽老三持剪上前,瞪著眼睛大喝。
“不…不讓!”剪刃直逼脖頸上,段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隨後,似乎想起什麼,他腰桿一挺,氣勢一正,昂起脖子直接伸了過去。
“嶽老三!我是你師父,在座的武林豪傑可都瞧著呢,你敢欺師滅祖?”
段譽輕輕搖起摺扇,面上有恃無恐。
見這憨貨遲疑,他又指了指被扔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段延慶,恨鐵不成鋼地教訓:
“還有,你老大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情打架?你師傅我要是你,早該……”
“你奶奶的!!別以為你是老子師傅,老子今天就不會擰斷你脖子了!”
嶽老三忽地一把扯住段譽衣領,嘴巴差點懟到他臉上。
“你……”
段譽氣急。
聞著撲鼻而來的腥臭味,連忙拉開兩人臉面距離。
若非看在便宜徒弟多次救過自己的份上,他可不會多管閒事,更不會放過時時刻刻惦記他老爹的段延慶!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時,堵在門前的一位僧人皺了皺眉,隨即緩緩走出。
“還請段公子讓開,貧僧倒要看這惡人能待如何?”
此人身著杏黃僧衣,手持禪杖,面如沉臉羅漢,正是少林寺玄因禪師,在他身旁,捻著佛珠沉默不語的是其師兄玄垢。
那晚少林之變,二人奉命下山捉拿段延慶,接連三天搜尋無果後,不想今日在這客棧裡堵個正著。
至於何人能讓堂堂的“惡貫滿盈”段延慶受傷至此,玄因不願細想,如今少室山上有位神僧坐鎮,少林派無需顧忌任何邪魔外道!
他目光環視堂內一圈,微微沉吟,單手朝眾人行了一禮,沉聲道:
“非是貧僧趁人之危,三日前段施主與嶽施主擅闖少林禁地,意圖不明,今日如不將其帶回寺內問個明白,貧僧恐怕難向鄙寺方丈交待。”
說罷,與玄垢相視一眼,二人便欲出手。
“少林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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