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彩柔也不知為何,分明是為了婉兒出氣,說到最後,卻成了被質問被審判的那一個。
況且,謝林氏望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兒,陡然有了一種失控的不妙感。
她撇過頭,冷哼道:“那是自然。”
“哦?”謝梨初甩了甩衣袖,“那你可曾打聽到,我在葉家過得如何呢?”
眼前少女嘴角帶笑,分明是最美好懵懂的年紀,面對親母質問,卻不緊不慢、步步緊逼,叫謝林氏一點一點敗下陣來。
她心中有虛,卻故意挺直了幾分腰板:“那是自然。”
“那敢問母親,葉氏待我如何?這個總不會打聽不到吧?”
謝梨初站在原地,拂了拂衣袖,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林氏被問住,她結巴著:“葉、葉氏待你,自然如同我待婉兒那般,視作親女,又怎會薄待了去!”
似是被自己說的話找到了底氣,謝林氏越說越有:“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平陽殿下也是待你極好的。”
廢話,若是這兩人待謝梨初不好,她還如何全須全尾地站在此處呢。
謝林氏倒是個有點腦子的,還知道找一些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的事情,可惜瞞不過謝梨初。
她狡黠一笑,露出嘴角的梨渦,“錯了,葉氏從未將我當作親女。”
此話驚得二房也抬頭,就連葉婉兒都詫異了幾分。
眼裡立在外頭的謝國公與沈容槐更是聽了個真切的,謝國公有些尷尬,家事被外人瞧見,尤其被欺負的還是沈容槐的太子妃。
沈容槐聽了這句話,只是抿唇頓了頓,將眼眸真切地落在女子身上,“你們國公府,就是這麼養女兒的麼?”
“殿下?”
此話說得含糊,謝國公也不知道,究竟沈容槐是在說謝夫人、葉婉兒為難太子妃,還是在責怪謝家沒有教養出一個得體的太子妃。
無論如何,堂內的謝夫人是真的慌了,她額頭都冒出些許細汗,絞盡腦汁地想著周全之策。
“這個,江南畢竟山高水遠,我派去的人,一時調查疏漏也不是不可能。”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間接承認了葉氏待謝梨初不好麼?
謝梨初冷笑,“就算疏漏,也不至於完全反著來吧?”
“你何時學會了質疑親孃!”謝林氏被說中要害,只好反過來責問這個也許受到過虐待的親生女兒,至今絲毫沒有慰問。
謝梨初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她微微側過頭,看了眼謝林氏,眼眸中的寒意甚至叫謝林氏都膽顫了一下。
“母親還未聽我說話,便急著解釋。葉氏的確不是將我視作親女,而是我就是她的親女。”
她淡淡扯唇,有些許自嘲:“女兒就是這般簡單一詐,便知曉母親絲毫不在乎我的生死,又何來的日日吃不下也睡不好呢。”
簡直可笑,前世的她,幾乎將葉婉兒這句話當作所有的希望,哪怕謝林氏厚此薄彼,她也依舊能夠自圓其說。
說母親這樣不過是為了彌補葉婉兒。
可卻忘了,本來最該得到的彌補的人,是她謝梨初。
秋粟站在一旁聽得直揪心,小姑娘不經事,光是站在這裡,就能夠感受到自家主子所有的委屈。
孔嬤嬤自幼奶大的謝梨初,站在後頭,也何嘗不是眼圈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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