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就憑你這些手段,就能走出謝家嗎?!”
謝楚音不卑不亢,她緩緩站起身,收拾了番衣襬,踱著步子走到謝夫人身邊。
謝夫人從未見過,這庶女的面目,從前在府中,她向來是裝得毫無存在。
如今步步緊逼,倒叫謝林氏一時心中膽怯,她皺了皺眉。
“大夫人,要不,你與我賭一賭,便賭我,能否走出謝家。”
“我憑何要與你賭?!”謝夫人怒問。
她十多年如一日地將葉婉兒當作明珠般,捧在手心,不是交給謝楚音與謝梨初這兩個賤人踐踏的!
此事一出,就算謝林氏再蠢笨,都能看得出來,謝楚音的目的也是皇室,簡直是山雞企圖變鳳凰,一蹦一叫惹人笑!
謝夫人微微抬起下巴,語氣威脅,“你就不怕,我將你隨意嫁給山野武夫麼?”
若是謝楚音乖乖地做個蠢笨之人,她也就隨意施捨了,將她嫁給平常人家。
再搏個好名聲也就罷了,可誰叫謝楚音這個賤人,也敢將手伸到皇室裡去!
但凡是擋了葉婉兒的道,她都要將其剷除了去!
顯然,謝楚音也料想到了,若是事發東窗,謝夫人的確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她突然低低地笑起,緊接著抬起雙眸,笑意逐漸變大,“夫人以為,我就會什麼準備也不做麼......”
“你什麼意思?”謝夫人皺眉。
就在這個時候,謝楚音忽然尖叫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她狠狠撞向一旁的桌角,額角頓時冒出一顆顆血珠。
謝楚音倒在地上,痛苦地吟叫起來。
“母親......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會和三妹妹搶什麼東西了,母親求你放過我,阿音只想好好活著。”
“母親連這個也不能滿足我麼......”
謝夫人還未來得及張口說話,下一瞬,門被推開,謝真一身喜袍站在外頭,雙目幾欲充血。
“長姐!”
他幾步走進來,將謝楚音攔腰抱起,雙眸怒視謝夫人,“嬸母,謝真往日尊您敬您,為著就是這一份長輩之儀。”
“可今日您不分青紅皂白恣意傷害長姐,請恕謝真無法再尊敬您!”
謝夫人簡直莫名其妙,正準備辯說時,卻瞬間意識到,登時怒得咬牙切齒,伸出手指著謝楚音。
“謝楚音!你好算計!”
謝楚音柔弱地躲在謝真懷中,偏生淚水斷了線,與額角冒出的血珠混在一起,還在不停勸著。
“阿真,你莫要與嬸母動怒,的確是我的不對。”
從小謝真便與這位長姐親近,幾乎可以說是長姐如母那般對待謝楚音,又怎能容忍旁人踐踏、
他看向懷中,額角冒血、臉頰髒汙的謝楚音,心中怒火更甚,幾乎是警告又冷漠地開口。
“大房與二房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還望嬸母記得,兩房之間的默契,以後莫要插手長姐之事。”
說罷,他大步往外。
就這樣抱著謝楚音走回自己的院子裡。
底下的下人紛紛不敢抬頭,畢竟今日可是新婚的日子,四少爺不去看望新婦,反而將大小姐帶了回來。
“阿真,你放我下來,你快去看看你新婦如何,莫要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