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井喧鬧,卻仍然壓抑不住謝梨初心頭不斷泛起的厭惡感。
秋粟原以為自家主子與太子殿下說開了便沒事了,誰知道太子殿下竟將娘娘氣得下了馬車。
她攙扶著自家小姐,眼見著其臉色越來越蒼白,擔憂地說道。
“娘娘,您聞聞宋世子方才送給您的安神燻。”
謝梨初腦海中不斷盤踞著沈容槐方才的質疑,他說沒有這樣的道理。
憑什麼......拼什麼她要告訴他!
沈容槐以為自己是誰?!
她指尖緊緊攥住安神燻,那絲絲藥材香氣竄入鼻尖,才堪堪安撫了動盪不已的思緒。
宋子徽放下轎簾,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悠悠嘆息一聲,看著眼前臉色也同樣有幾分差的男子,無奈道。
“那安神燻,分明是你竭心為她備的,為何不告訴她,反倒要藉著我的手呢?”
沈容槐闔眸,平息了胸口怒意,回想起那夢中寧死磕頭也要告訴他,提防長公主的女子。
這一次,他雖還未看清那女子面貌,但透過夢中煊赫大殿、暖金簾帳可猜出。
兩人所在,乃是東宮主殿中。
且女子衣著不凡,只有在東宮中久居的主子才有這樣的資格。
除了謝梨初,他想不出第二個人。
想到這兒,沈容槐垂下眼簾,在心中說了句,就當是為了她冒死也要告訴他,提防長公主的回禮吧。
“拓印之物,儘快用上。”沈容槐沒有回答宋子徽方才的話,他頓了頓,“還有,除了盯著沈琰之外。”
“再幫我多多注意另一個人。”
見人轉移話題,宋子徽也不急著逼問,他將懷中自謝為謀書房內拓印的信物取出把玩。
那是一個小巧的三角印物,通體金黃,上頭的紋路有些古怪,以至於宋子徽在拓印時花了些時間。
否則也不會有機會撞見謝家三位小姐的大戲。
可沈容槐陡然說要多關注一人,他心中有種異樣且強烈的感覺,宋子徽皺了皺眉,複雜地看向沈容槐。
“你說。”
“長公主,沈敬文。”沈容槐淡答。
——
謝家。
自賓客離開後,謝二夫人為了不得罪大房,將謝楚音交到了謝夫人手中。
對外說是自己教誨不當,故而由大夫人來代為管腳一段時日。
然明眼人誰不知道,這是二夫人為了避禍,將大小姐送給大夫人出氣用呢。
彼時謝楚音被奴僕們架著來到大夫人房中,她被狠狠丟在地上。
“哼。我從前倒是沒有發現,這府裡還藏著個你這般厲害的角色。”
大夫人自古撥弄桌案上的軟毫,她酷愛奢侈,就連軟毫都通體是玉,幾相碰撞之間,發出清脆響聲。
謝楚音自地上做起來,在心中盤算著採夏去尋謝真需要多久,緩緩開口:
“還是夫人您與兩位妹妹給了我機會。”
謝夫人一聽,將手中軟毫朝謝楚音的方向摔去,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那軟毫就著謝楚音的臉擦過去,劃出一大筆烏黑墨痕,半是警告半是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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