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槐收回思緒,起身想要給人開門,謝梨初急著站起身,卻險些被衣裙絆倒。
他迅速扶上人後腰,卻來不及躲避,被狠狠一撞,霎時臉色便蒼白了幾分,“小心些。”
謝梨初被驚到,連忙站起身,簡單地點頭示意後,便往門口走去。
只見葉夫人站在門外,沈容槐瞧著此刻才‘睡眼惺忪’地起來開門的謝梨初,冷不丁呵笑了聲。
“娘,怎麼了?”謝梨初開了門,語氣睏倦。
葉氏將手中還冒著熱氣兒的補湯端到兩人眼前,“這孩子,起來也不披個衣裳。”
說罷,便四下看了眼,將謝梨初隨手丟在一旁的披風取過來,仔仔細細地給女兒綁起來。
“娘想著,你才消完食不久,應當還沒睡,這才端了點湯藥來的。”
又是補湯?
這回就算是再好的女兒也架不住這麼灌的,她登時眉尾一跳。
“娘......女兒真的喝不下了。”
沈容槐姿勢不變,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母女二人,雖面上仍舊不苟言笑,那雙桃花眸卻柔和了許多。
葉氏嗔怪地看了眼謝梨初,將補湯端到看戲的沈容槐面前,“你想喝我還不給你喝呢。”
“喏。殿下,這是老婦熬的,對身子有好處。”
說罷,葉夫人雙眸彎起,嘴角的笑意滿是柔和,似是生怕人不接受那般,還攪了攪,輕聲哄了句:
“不苦的,溫度也適中。”
那柔和的話語,敲中了某些缺位的弦,沈容槐怔了怔,並未回話。
以為是人不想喝,葉夫人也不太強求,就退了回去。
“不礙事的。”
就在兩人都以為沈容槐會拿去倒掉時,他單手捏住碗沿,仰頭一飲而盡。
謝梨初站在一旁,觀他喉結微遊動,面若冠玉的模樣,不得不承認此人姿色。
似是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謝梨初雙目微微睜大,開始懷疑自己。
而沈容槐已放下了藥碗,看向葉夫人,“夫人好意,晚輩怎敢輕待。”
幾個時辰前。
千金閣密室中,在謝梨初醒來之前。
宋子徽緊隨其後,眉頭深深擰起,“快,御醫!”
那御醫走得匆忙,像極了是還在睡夢中便被人拎起來的模樣,他扶了扶帽子,卻不是走向躺在軟榻屏風後的謝梨初那兒。
似乎是頭一回見宋子徽臉色極差的模樣,他深吸了幾口氣,有些咬牙切齒地看向半跌坐在木椅上的沈容槐:
“你既知長公主之處的兇險,何至於親身前去?!”
面前之人沒有回應,只是微微閉著眼,捂著腰腹不斷喘()息,如玉般的面龐在燭火下更加蒼白無血色。
沈容槐後來想起,那夢中不僅僅有女子的提醒......
還有。
他不願瞧見的一面。
“罷了。”見人不願說,宋子徽擺了擺手,示意御醫上前,“先處理了傷口再說。”
他微微嘆息,瞧見那幾乎就要貫穿整個腰腹的匕傷,心中怒意便止不住翻湧。
沈琰近日出了奇的安靜。
可越是安靜,便越是值得懷疑,這背後的巨大秘密。
就在這條線索斷了的時候,出現了一個謝為謀。
無論是沈容槐還是宋子徽,都看出了拙劣的痕跡,可這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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