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子徽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坐在書房中的男子。
他狀若無意說出的話,卻叫人聽著與從前很是不同,但宋子徽懶得在此時與他爭辯。
繼續說起公事來:“我們的人還未找到扈昀飛將軍,幾乎要翻遍了整個北疆。”
的確,自打北疆傳來訊息,扈昀飛失蹤之後。
沈容槐便派了大量的人,在北疆中秘密搜尋,可已經過去了好幾日,依舊沒收到絲毫訊息。
“沈琰的人必然也在尋扈昀飛。”沈容槐眸色微沉,娓娓說來,“比起有訊息,此刻沒有訊息反倒比較安全。”
的確,北疆的形勢兩人不如三皇子沈琰與早就逃竄在外的雍親王熟悉。
可不知為何,宋子徽總覺得,眼前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冷漠。
“眼下先不急這件事,若扈將軍還活著的話,必然會想法子聯絡軍中。”
沈容槐站起身,將身後書櫃中擺著的江山輿圖取出來,緩緩攤在桌前。
只見上頭用紅毫標記了幾處,江南亦在此列。
他修長的手點在那兒,垂眸淡淡,“眼下最重要的,是糧草一事。”
說罷,沈容槐微微抬眸,“儘快聯絡葉元,讓其將江南糧草封鎖,讓富商短時間內不準出售給任何人。”
沈琰既然明知雍親王是聖人心中一大刺頭的情況下,還敢與其籌謀。
那就要做好,被一朝發覺的準備。
宋子徽聽完了全程,並未發表任何想法。
而沈容槐似是還未注意到這一點,將輿圖緩緩捲起,“在本殿回京之前,他不是暗算了本殿一回。”
說罷,他嘴角扯了扯,微微翹起,帶著些戲謔,“那就讓其,被‘草船借箭、自食惡果’罷。”
似乎是過於安靜的氛圍終於被人覺察,沈容槐將輿圖收起後,轉身看向宋子徽。
宋子徽一直都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容槐微微蹙眉,“明光。”
宋子徽堪堪抬抬頭。
“你有什麼想法?”
沈容槐緩緩坐下,單手撐著頭顱,有幾分懶散,目光卻是直視著眼前人。
宋子徽張了張口,幾番猶豫,才將心頭那股不滿傾倒而出。
“秉禮,你是否太無情了些?”
“嗯?從何說起?”
從你的東宮太子妃、從你的岳母被人綁架、從你對扈昀飛的態度來講,哪一處不透著無情?
可宋子徽並未問出口,只是悠悠嘆息:
“只是覺得,你這般對待扈將軍,我有些心寒。”
沈容槐眉頭微挑,神情看起來並不十分相信這套說法。
宋子徽抬眸,十分複雜地說了句:“無論如何,你聽我一句勸,莫要再這般下去了。”
“哪般下去?”沈容槐問。
“你明知故問?”宋子徽皺眉。
“難道你敢說對扈將軍不是全然的利用之心?對梨初不是全然不顧的冷漠之心?”
沈容槐的臉色陡然變得很是淡漠,徐徐解釋起來。
“正是因為本殿相信扈昀飛,才會做出這個決策。至於謝梨初......”
他抿了抿唇,嘴角掛上一抹笑,眸色閃爍著危險的意味。
“本殿似乎沒有這個必要與你解釋後宅之事。”
說罷,沈容槐站起身,背過手,側了一小半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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