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會給你一段時日,你好好休整。”
“從前你從不過問這些,本殿諒你近日心緒不穩,回去好好休息吧。”
——
江南葉家。
葉元彼時剛從府外回來,管事的跟著葉公走來走去,“老爺,您可算回來了。”
“嗯,鋪子裡出了點事,這才遲了些回來。”葉元接過茶水,打量了幾眼管事的,“怎麼了?可是府中出了什麼事情?”
管事的搖搖頭,左右看了眼,葉元頓時心領神會,屏退了左右。
這才將那小小的紙條握在手中。
葉元開啟一看,眉頭卻是緊緊皺起,目光遠眺,神情肅然,“此事,還是待我請示了母親再說。”
長公主寢居內。
一女子身著素服,容色清雅,雖年近四十好幾,卻勝在儀容得體,因而有幾分威嚴的味道。
“母親。”
平陽長公主放下軟毫,瞧了人一眼,“可是京中的事難倒你了?”
葉元頷首,有幾分赧顏,“還是母親明察秋毫,況且此事是太子的意見。”
說到這兒,葉元頓了頓,有為難的意味:“畢竟是梨兒的夫婿......”
葉父掛懷的,無非就是他若是不從,屆時沈容槐為難了謝梨初,叫誰都不好過了去。
何況,眼下不僅是謝梨初一人,就連葉泠也被要求去了京中。
此刻他才明白,這位太子殿下,真真是好算計。
沈平陽卻嗤笑了聲,不鹹不淡地啟唇。
“不僅是沈容槐,就連沈琰與敬文都坐不住了?”
“敬文長公主?”葉父訝然。
“自從當年之事,母親遠下江南後,敬文長公主,不是再也沒有插手過朝政了麼?”
他眉頭緊鎖,神色中帶著幾分凝重。
平陽長公主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將那副花鳥畫舉起來,對著窗外的光細細瀏覽起來。
她悠悠地說來:
“沈敬文的確再未插手過朝堂之事,她眼下插足的,可是雍親王一案。”
話音末尾,待薄紙上墨跡乾透,她接過春華遞來的鎮紙,將上頭的幹紋一一理順了去。
“雍親王一案?!”
葉父的鎮定在此刻全然丟失,他急切得開口,“不行,我得先去將泠娘給接回來。”
說著說著,葉元便要往外走去。
平陽長公主手中還壓著鎮紙,給了春華一個神色,春華便了然。
幾步上前,攔下葉家主的腳步。
“還請家主稍安勿躁,若是此刻將夫人接回,只怕不僅是太子殿下,三皇子那頭,也會注意到您的動靜。”
“屆時夫人,便是真的身處龍潭虎穴了。”
葉父深知自己與二弟葉成從未遺傳到長公主分毫聰明才智,可就連一個丫鬟都凌駕在他頭上。
葉父心中難免不滿,“我知道。”
平陽長公主將畫紙壓好後站起身,走向葉元,緩緩嘆息了聲,眸色複雜。
“京中風雨欲來,本宮實在不知,你與成兒之後憑什麼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