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真千金全族後,太子下跪求原諒

第96章 一忍再忍

厚重的簾幔在謝梨初進入後落下,隔絕了殿內的燈火輝煌與喧囂絲竹。

彷彿墜入了冷窖。

隔間狹小,只放了一張矮几,几上鋪著紙墨筆硯,還有那盞散發著詭異甜腥氣息的青銅香爐。

光線透過厚重的簾幔縫隙,只在地毯上投下幾道模糊的光斑。

謝梨初坐下,拿起筆。

秋粟擔憂地低喚,“娘娘......”

“無事,你守在簾外。”

謝梨初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冷靜。

她不能讓人看出異樣,尤其是秋粟的慌亂。

殿內的宴席在帝后來臨後,似乎恢復了正常。

樂聲重新響起,觥籌交錯之聲隱隱傳來。

但所有人的心思,都或多或少地飄向了那個被簾幔隔絕的角落。

謝梨初提起筆,蘸了墨,開始書寫。

每一個字都寫得極其緩慢,極其用力。

那甜腥的香氣無孔不入,絲絲縷縷鑽入她的鼻腔,與腹中殘留的燕窩羹氣味混合、發酵,變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眩暈感。

她感知到自己的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

小腹隱隱傳來一陣陣難以言喻的酸楚,越來越清晰。

時間一點點流逝。

簾幔外,長公主似乎心情頗佳,甚至還命人重新奏起了歡快的曲子。

葉婉兒已坐回原位,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馮四月抱著琵琶,被宮人帶了下去,暫時脫離了漩渦中心。

言珏依舊垂首侍立在長公主身後,只有緊握在袖中、仍在微微滲血的手。

他眼角的餘光死死盯著那隔絕謝梨初的簾幔,心中複雜。

他不知長公主此舉,是針對謝梨初,還是,依舊在試探。

沈容槐端坐席上,一杯接一杯地飲酒,目光卻沉沉地落在那厚重的簾幔上,彷彿要穿透那層屏障。

宋子徽攥上人的手腕,低聲勸了幾句,他也恍若未聞。

七皇子沈觀朝坐立不安,頻頻望向角落。

三皇子沈琰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

簾幔被一隻微微顫抖的手掀開。

謝梨初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比進去時更加蒼白,幾近透明,額髮被冷汗濡.溼,貼在光潔的額角。

只是嘴唇失去了血色,微微抿著,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她將手中經文緊緊攥住,步履略顯虛浮,在秋粟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回殿中。

眾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她身上。

長公主沈敬文看著她這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快意,面上卻露出關切之色。

“哦?抄完了?看來太子妃果然虔誠。”

“只是,本宮看你這臉色,怎麼反倒更差了?”

她話鋒一轉,帶著一絲刻意的驚訝,“莫不是本宮那凝神香,不合太子妃的體質?”

謝梨初將經文交給上前來的宮人,強撐著屈膝行禮。

“回殿下,經文已抄錄完畢。臣妾並無大礙。”

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虛弱。

“無礙就好。”長公主輕笑一聲。

她忽然撫掌,對著殿中的舞姬們道。

“方才的舞,跳得雖好,卻少了些新意。”

“本宮聽聞太子妃在閨中時,也曾以舞姿清麗聞名?”

她看向謝梨初,眼神帶著不容拒絕的興致。

“今日良辰美景,太子妃又剛剛為皇嗣祈福抄經,想必心誠則靈,福澤深厚。”

“不如,就請太子妃為本宮、為陛下、皇后,也為大家,獻舞一曲,以賀此喜?”

她頓了頓,補充道,語氣溫和卻字字誅。

“也讓本宮看看,是教坊司的舞姬們跳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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