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文垂下眼簾,注視著眼前之人卑躬屈膝的姿態,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琰兒啊。”她輕挑起他的下巴,“本宮從未責怪你天資不及沈容槐,但若你繼續這般愚鈍。”
敬文長公主湊近沈琰,猛然甩開他的下巴,拂袖坐回高座上。
“哼,那就別怪本宮對你不講情面了。”
沈琰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尤其是在聽到沈容槐的名字時,幾乎無法自控。
“多謝皇姑寬恕。”
沈琰步出殿外之際,與言珏擦肩而過,言珏目不斜視,未向沈琰投去一絲目光。
那人進入殿內後,沈琰眉頭緊鎖,稍作停頓,隨後繼續向殿外行去。
沈敬文很是不痛快地拎起酒盞,那酒水倒進碗中,還有幾滴溢位來,她抬頭想要一飲而盡卻被言珏攔下。
他輕聲勸道,“殿下,還是不要喝太多酒。”
“上回在王妃宴席中,我瞧你多看了幾眼太子妃喝的果子飲,所以學著釀了些。”說完,便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果子酒傾倒。
清甜的果酒香氣立刻四溢開來。
沈敬文微微挑眉,打量著眼前過於殷切之人。
要知道,幾日前,言珏還是一副木然的模樣,不過對於他的變化,敬文長公主倒很是欣喜。
“你今日,怎這般乖順?”
說著,長公主果真乖乖放下了酒壺,端起果子飲喝起來。
“是葡..萄口味的。”她眨眨眼,還煞有其事地砸吧了嘴,緩緩湊近人眼前。
用曖昧的眼神上下審視著人的唇瓣,那塗著鮮豔丹蔻的長指甲輕挑起言珏的下巴,輕聲問道。
“還是說,言先生終於想通了?”
許多年前,沈敬文還是公主時,曾在秋彌中救下一名養獸人。
當時的沈敬文身量不高,卻騎著一匹成.人才能駕馭的烈馬,她坐在馬背上,馬鼻噴著氣,微抬下巴問道。
‘你這個養獸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本公主的獵物,你也敢搶?’
那養獸人為了安撫躁動的白.虎,不惜將手臂伸出去,任由白.虎咬得鮮血淋漓。
叫尚且年幼的敬文公主瞧了膽寒,她一甩弓箭,調轉了方向。
等年幼的言珏反應過來時,騎在馬背上的幼.女只丟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罷了罷了,一隻老虎罷了,要勝她沈平陽,本殿不屑於一隻白.虎。’
後來,沈敬文才知道,原來那人不是什麼養獸人,而是西涼王質子言珏殿下。
西涼人自幼通靈,尤其憐憫山野困獸,那白.虎後來成了言珏寵物。
後來,西涼王權發生劇變,言珏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手足至親。
有家不能回,有仇不能報。
彼時年幼的沈敬文偷偷躲過宮人巡查,叩響了冷宮門扉。
‘喂,養獸人,你在不在裡面?’
她生怕人一時想不開上吊了,就推開了冷宮的門,卻後退了一步。
那隻白.虎鮮血淋漓地死在冷宮的柳樹下,通體雪白的毛髮被血汙染得看不清花色。
她嚇得坐在地上,從那以後,便收留了言珏,與言珏定了婚約。
再後來,便是西涼質子言珏致使大魏發生國亂,敬文長公主瘋了的訊息傳來。
大魏經過數年戰火重建,而言珏則成了長公主囚禁的玩物,對外宣稱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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