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當初既能立沈容槐為太子,自然有他的盤算。
眼下局面,他還是有幾分期望,沈容槐能夠說出他滿意的答案的。
“父皇,兒臣認為無須管皇叔之事。”
“哦?”沈塬站起身,打量了自己的這個兒子幾眼,“展開說說。”
沈容槐頷首,“如今當務之急,不過是北疆的想法,可想法一事,本就千變萬化,若是想要從此下手,恐要費的時日,不是眼下能夠承擔的。”
聽到這裡,魏帝終於有了幾分滿意的模樣,“那照你說,該如何?”
“兒臣認為,無為,即可。”
“無為?”魏帝微微皺起眉頭,深深看了眼沈容槐。
其實這麼多個兒子裡頭,三皇子沈琰激進,老四體弱,老七心性尚可、為臣為君都出類拔萃。
按理來說,是魏帝最滿意的太子人選。
可後來偏偏選了他一點兒也不看重的沈容槐,卻有些門道。
沈容槐接著說,“如今為時過晚,本無法入手,唯一能做的,便是相信遠在前線的扈昀飛扈將軍。”
“只要扈將軍能擊退北疆,叫北疆再也不敢輕信大魏之人,此局便可不攻自破了。”
他語氣懶散又淡淡的,好似只是在說一件尋常地不能再尋常之事似的。
可就是三言兩語,輕鬆地點破棋局要害。
德魏帝雙眸微微眯起,陡然發出哈哈大笑,走下去拍了拍沈容槐的肩,滿目欣慰。
“不虧是朕的太子,好!就照你說的去做!”
“兒臣遵命。”
......
待沈容槐等人退出大殿後,德魏帝緩緩站起身,走向屏風後頭,面對著沈琰與沈觀朝,神色淡淡。
“看到了嗎?若是想成為太子,就好好琢磨你們的皇弟、皇兄,是怎麼做好一個太子的。”
說罷,魏帝便拂袖而出。
沈琰氣得咬牙切齒卻還要忍著,因而有幾分面部抽搐。
沈觀朝坐在一旁,皺眉略顯擔憂地瞧著沈琰,“三哥,你還......”
還未說完,沈琰便‘唰’得一聲站起身離去。
沈觀朝目睹著沈琰遠去的背影,那雙向來純澈的雙眸一點一點暗淡下去。
抿了抿唇,眼眸中變得無比平靜,宛若池水那般死寂。
在沈容槐與左家父子進宮前,魏帝還派人去承乾宮叫了沈觀朝來。
一開始,沈觀朝還以為是試探,如今看來,不過是敲打、警告他罷了。
御書房外,左時晏快步走著。
左敘想要叫住左時晏,叫了好幾遍,都沒得到回應。
他頓覺面上無光,站在原地,惱怒喊道。“左時晏,你若是再不停下,便不必再認我這個爹了!”
沈容槐與宋子徽跟在後頭,並未上前摻和,謝國公也是個明白人。
與兩人站在一側,並未再前進一分,還煞有其事地搭起話來。
“以下官看,這左家父子,今日怕是要分道揚鑣了。”
沈容槐淡淡瞧了眼謝國公,並未理會人,謝國公雖覺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到底還是沒放在心上。
深知一切的宋子徽並未多嘴。
左時晏聽見了那句怒吼,背影一頓,停下腳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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